没办法,梅子露没什么酒味儿,她的酒量也还好,可在这样的时候事情太多,她不能放纵,用完午膳就得赶回东宫。
明日在宫里守岁,今晚却是东宫的家宴,身为东宫主母,她只能选择回去,守住自己的位置,也算是为儿子守住属于他的一切。
宝昕与虞氏闲话,那三个却换了百花酒,已喝得面红耳赤,热闹非凡,让人不忍打扰。
虞氏眼中有晶莹之光,含笑摇头,宝昕举杯,梅子露清冽,酒味浅淡,少喝点事无碍的。
“但愿婶子时时开怀。婶子,我这么叫,被人听见会不会嫌弃太土啊?”
“土吗?我喜欢呢,很有家常味道。知道地方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送信过来,阿摩不在,还有我呢。你爹爹在朝堂只要稳着,不会被轻易打压,好歹那也是陛下钦点的。”
“嗯,我会转告爹爹的。”
“在朝堂,最忌拉帮结派,纯臣……你懂吗?”
虞氏小小地提示了一下,看那三个小子都没注意,才放了心,孩子面前说太多也不是个事,点到即止,领悟多少,看个人能力吧。
宝昕了然,“谢谢婶子提点,这杯婶子不必喝,瑾儿敬您!”
宝昕喝下杯中梅子露,一张脸像红苹果一般,眼睛又黑又亮。
虞氏喜爱极了,让身边侍女给宝昕剥葡萄皮:“吃点葡萄,爽口。以前在家时,就是还没嫁人时,我就最爱一边吃水果,一边吃饭,总是被娘亲怪责。那时候可瘦了,娘说那是因为没好好吃饭的原因。”
虞氏一族乃是武将,却是东华国数的着的实权武将,家中儿子严厉女儿娇宠,甚是纵容。
唉,虞氏叹息,还是做姑娘好啊!
不,不对。
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笑了,有阿摩,很好。
一侍女走近她说了几句话,虞氏脸色变了变,无奈叹气,安排了回礼与给孩子们的礼物,先离开了。
跟着庞维翀前来的不速之客,正是傻小子司马翎。
一看见秦恪,他连连拱手:“小师傅。”
秦恪拍拍额头,庞维翀好奇地问:“这段日子我忙得很,你们这是结了什么缘啊?”
秦恪白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啊!
“我娘与九姑娘在说话,要不我们到侧厅坐坐?”
“坐什么坐,我们来了,作为小辈,正该去跟夫人见礼。哦,我明白了,你想坑我们是吧?”
“小师傅不会坑我们的。”
庞维翀揽住司马翎的肩:“说说呗,为什么口口声声喊秦二小师傅?”
原来,秦恪觉得司马翎一身蛮力,应该得人指点过,学了外家横练之法,终是太过阳刚,高手对决于取胜不利,便指点他用些巧力,这般身手灵活些,倒不必在对决中硬扛。
司马翎不是傻子,而且非常执着刻苦,每日苦练,还真的找到些窍门,假以时日,也不必担心一生气就是毁房折树,于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啧,看来,我也需要努力了。本来我的功夫就是最不济的,这下完全成了垫底的,难看。”
庞家武艺师傅还是不错的,不过要说顶尖,倒是说不上,庞维翀暗自琢磨,开年也如秦二那般请个江湖高手来价仔细教,男儿有些本事,家人才能安宁。
当然,于文一道也不能放松,目不识丁的老大粗,肯定是入不了六妹妹的眼的。没看见她对那文弱小子柔柔的,对自己确实凶巴巴的……唉,想起就是满腹辛酸。
“想什么呢?”
猛不丁地被撞了一下,庞维翀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已经到了花厅,花厅里隐隐约约传来宁三软糯的笑声。
庞维翀不由暗想,若是此刻六妹妹也在,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司马家与庞家都是很有家底的人家,上门做客该送的年礼,那是十分周到像样的。
虞氏受了礼,很高兴地让侍女上茶上果子点心:“果子不是这个季节的,贮藏在冰室上层,保存得十分好,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些水分。”
儿子长大了不同了,这次回来还结交了朋友,还知道请朋友回来聚一聚,虞氏心中的满足感是难以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