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儿学的这赖皮性子,宝玥很是无语。
“明日好好哄一哄娘亲,今日昏迷,府医都不敢下手,怕娘不醒,也怕弟弟没了。”
“府医该换了,或者我们七房另请?那是只忠心于权势的狗。”
“你的提议不错。对了,你说那庞大什么意思?老是送吃的玩的来,说是宽慰娘亲,宽慰我。我需要他宽慰?他以为自己是谁?!”
宝昕闷笑,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是她宁三的姐夫呗。
这个不要脸的,比姐姐大了近八岁,他也敢想?
“姐姐,别理他,他可是个纨绔公子,不是好人,说不定后院多少人了。”
庞大一直小心讨好对宝昕,听到这话,估计得吐血。
宝昕回了房倒头就睡,睡梦中,仿佛听见人声吵闹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她太累了,这般吵闹她依然未醒,相反睡得更沉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都快午时了,该起了。”
宝昕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揉眼:“我好像刚睡着,怎么就要起床了?躺在床上,感觉人还在马车上颠簸呢。”
“您早饭没用,午饭也不用?身体会受不住的。香薷做了香辣鱼糊,您昨日还说想吃呢。”
“嗯,是想吃,可更想睡。算了,醒都醒了,起吧。”她打了个呵欠,由着香芸服侍。
“昨儿半夜秦公子送了件大礼,您起来就能看见。”
“半夜?送鬼还差不多。”
“呸呸呸,童言无忌。”
宝昕嘻嘻笑,对香芸的话半信半疑,难以想象秦恪会送什么!
莫非剪一枝梅花来插瓶?或者铺满一院子的花瓣?
看宝昕穿戴齐整,香芸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宝昕瞬间被院子里一株粗壮的梅树吸引了。
“这是……梅树?怎么来的?随便挪动能活?”
“姑娘,这就是秦公子送您的大礼。知道你想在西偏院赏梅,他便挖了一株上品梅树过来栽种,还带了工匠教授养护方法,工匠说能活。”
“这也……太奇葩了。”
“公子说,花香在别人家,那始终是别人的,谁有也不如自家有,想看就看,想扔就扔。”
“我傻啊?!好不容易有株梅树,我会扔?嗤!”
咧开嘴,露出洁白的小米牙,笑得可开心了!
秦恪武艺高强,但是毕竟年龄小力气不够,带着宝昕攀爬足足借了三次力,才勉强越过墙头,还险些失手跌落墙脚,还好有一直留心的唐斗接应,才避免了丢脸的“狗吃屎”。
也幸好王府在梅苑没布防,否则,今日别想全身而退。
“嘿嘿,嘿嘿,还好。”秦恪尴尬地挠头,赏梅变成了逃跑,够惊险。
宝昕白了他一眼:“梅花,哪里没有?跟做贼一般,德性。就算要做贼,难道不能选墙矮的?靖王府的梅花过两日都能看见,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秦恪想撞豆腐了,他是为了谁啊?
人小心大,说出来的话要噎死人。
“好吧,全是我的错,好心办坏事成不?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石修他们估计还得跑几圈才敢回来,靖王府的护卫不是吃素的。”
梅苑不用投入太多的护卫,可书房、卧房,绝对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秦恪回头,仿佛能越过高墙看向靖王府内部。
一直不相信有人能真的无欲无求,靖王真的如表面这般?
虎头湾离辽东很近,而且,后山的东西,谁敢保证一定与靖王府无关?
能做人上人接受跪拜,谁又愿意低人一头做跪拜的人?!
宁世昀刻意封锁消息,宝昕与王氏争吵的事没有传出去,只有褚氏知道宝昕回了府,因为宝昕没去给她问安,她十分恼怒,毕竟心虚,狠狠地砸了几个杯子,骂了几句“贱丫头没规矩”,也就罢了。
秦恪送宝昕到家时,不过戌时中刻,西偏院灯火辉煌,角门处宁世昀正准备带着泰学泰永出门。
“瑾儿,你回来了?我还准备出门找你呢。秦公子!”
“爹爹。”
宝昕委屈袭上心头,闷头冲上去抱住宁世昀的腰:“爹爹。”
她不该如此矫情,可这是她的亲爹,为他们撑起一片天遮风挡雨的亲爹。
宁世昀心中酸楚,一把抱起她来,她将头放在宁世昀颈侧,吸了吸鼻子。
“乖,你娘知道错怪你了,当时就急得晕了过去,醒了也不肯歇息,要等你。”
秦恪拱手:“你们父女好好叙叙话,我先告辞。我答应了九娘一件事,得立即着手去办。”
“哦?瑾儿又给公子找麻烦了。秦公子自便,明日请到府中小酌。”
“定来。”
宁世昀看着秦恪离开小小的却挺拔的背影,笑了笑,秦公子家世一定不俗,对瑾儿那是真心相待啊。
不好的是,老爱越墙翻窗,现在小还罢了,大些可怎么好?!
宁世昀将宝昕抱进了王氏屋子,王氏正倚靠在床边与宝玥闲话,替宝昕担忧,不知道她一气之下去了哪儿,若出事,她再不活。
“夫人,看看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