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孙老头运气好,跳船时被船体碎块砸中后背,血流多了,晕了过去,这样反倒漂流水上留下一命。
不过也算他运气不好,被人救起,到现在还没醒,否则也足够他离开了。
“图影?那想来没错。你带人去将孙老头带回临洛城关押,怎么处理,问九姑娘,她总得出口气。侯府作妖的人也给盯紧了。”
侯夫人不是一直看七房不顺眼吗?这次就得狠狠打她的脸。
石修、邵子坤无语,公子,那是内院事,还是别人家的内院事,您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嗖,”一支利箭穿透风雪突兀地向秦恪飞来,带着凛冽的杀气,秦恪迅速低头趴下,箭支擦着头皮飞过去,散掉了他的头发。
大意了,忘记自己只要出城,就会成为别人狩猎的目标。
张勋带人四散而起,两边屋檐的十来个射手被全部剿杀。
能被派出来执行任务,自然有其长处,不过面对张勋他们的鬼魅身手,那是还无还手之力的。
“没留活口?”
张勋低头,他们的原则就是闪电一般解除危机。
活口?能问出来吗?
秦恪有些烦躁,“算了。他们就如苍蝇一般,时不时就要跳出来,这是逼着我去争去抢?希望他们不会后悔!”
秦恪此时深深体会到,有一批听话懂事的暗卫,是何等重要!
“公子,对不起。”
张勋没跟人道过歉,可看见公子眼中深深的失望,他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用道歉,我明白,谢谢你们这次相帮。”
雪天路滑,凌晨他们才进了城,辞别江云接、庞大,秦恪带着人回了别院。
太子妃早得了消息,一直在别院等着,就算疲倦到了极点,她也不愿意去歇息。
她只此一子,投入了所有的关爱,可儿子才多大,居然为了救个小姑娘冒险出城,她的心酸酸的,很是复杂。
秦恪走进别院,看见灯火如昼的花厅,愣了愣,进去,太子妃一脸沉思地缓缓抬头看着他。
雪亮的砍刀闪着寒光,刺疼了宁世昀的眼。
想迅速躲避,可他们骑在马上,马的反应速度哪里能跟人比,而且人在马背上也不比脚踏实地时灵活。
奎二刚做出手腕翻转投掷的动作,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下完了。距离近目标清晰,身手如奎二,绝不可能失手。
大家已经飞快地在脑子里提前预演那副惨象:小哥儿被刀击中,惨叫一声软倒在他爹怀里,运气好些,可能他爹护着,凭奎二的力气定然一刀双雕。
啧啧啧,想一想那血流马背的凄惨景象,心软的已经准备抹泪。
而被俘的贼匪也兴奋了,准备喝彩。虽然奎二爷装被掳掠的人有些失了英雄气概,但不妨碍他们对奎二武艺的推崇。
这么近掷中丈把远的目标,不跟玩似的?!
宁世昀武艺一般,泰永泰学他们离得又远,来不及救,允知离他们也有几丈远,宁世昀侧身将宝昕搂住,好不容易找回了乖女儿,他不许他的乖女儿再受到伤害。
千钧一发之际,奎二身后一个肥胖的身影如一颗大大的雪球一般滚过来,一个纵身砸向奎二,奎二全部注意力在宁氏父女身上,不防有人从身后攻击,被扑了个实在,塞了满嘴雪泥,即将脱手的砍刀也就变了轨迹。
“砰!”
砍刀斜插入不远的雪地里,奎二两眼通红,不甘地直“呜呜”。
娘的,死肥婆,坏老子大事!
所有的责骂都被堵在了嘴里,奎二额头青筋直跳。
“坐死你!坐死你!”
多多婶一身肥肉不是白长的,颤颤巍巍,随着她的起落跳动。没有夏天的油腻,多多婶此刻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多多婶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却不断滴落泪珠,她把所有的烦闷与对将来的茫然全部发泄出来。
“老娘在这匪窝耗了两年,过了两年提心吊胆的日子啊,我想回家,想我的闺女,想我的儿子啊!可是,也许我已经没有家了。”
女人,无论年纪大小,进过匪窝,就算全身而退,夫家未必还能容下她。
一时间,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被抓的江匪也茫然了:为了撇清关系,他们拿性命换钱养着的大家小家,还能认他们吗?
兵卒拉开多多婶,将奎二抓起来,捆得扎扎实实的,还用刀背使劲砸了他几下,拼命挣扎的奎二消停了,只是那双瞪着宝昕的眼快跟牛眼差不多了。
“多多婶!”
宝昕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觉得不够,又伸出左手:“多多婶,你可真厉害!谢谢你。若是过不下去,到京城来,咱合伙开个点心铺子,一定能过得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