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现在不成,我离开会害死一大群同样被抓的人。”
简单地将情况说了说,秦恪让她把东西拿出来,递给石修:“你去办,骑马比较快,办完事到朱老汉那里汇合。”
秦恪是知道祖父所掌的四卫,因为紫焰是朱雀卫特别的联络信号。
石修得令,快马离去,嘴里嘀咕,还没问清为什么九姑娘会隐匿身形呢。
“你还要回匪窝?这可不行。”
宝昕嘻嘻笑:“我听过一个传说,有一种宝贝,得了可如瀛洲的变色龙一般,在水里、地面与环境色融为一体,不是隐匿,只是不容易被发现而已。”
那是前世被当作禁脔关在黑屋里时,照顾她的宫女说瀛洲有进贡,送了那么件宝贝,只要佩戴上,躲在水里和土里,很难让人发现踪迹。
“那你的身上有什么宝贝呢?”
宝昕拉开衣襟,将藏在最里面的东西拽出来。
那是一个黑色小香包,里面装了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
“阿摩哥哥还记得吗?这是你遗忘在我那里的。我一直小心地贴身佩戴,爱护异常,想着得空还你,却老是忘记。”
掏出珠子,递给秦恪,秦恪没接。
“云犀珠,你说的千年犀牛角所制。”
微弱的光线让人温暖,驱散了所有的阴翳。
宝昕笑盈盈地看着秦恪,充满感激。阿摩哥哥就是她的福星啊,一次次相救,让她无以为报,他们要做一辈子的知己。
“这个本来就是给你玩的,何况,也不能确定一定是云犀珠的原因。”
“除了这个,我身上没有其他宝贝了,真的。你先拿着,我再趴下试试。”
秦恪接过珠子,宝昕趴在雪地上,“怎样?”
邵子坤接话:“能看见,虽然穿了白色,还是很容易分辨。”
她又拿过云犀珠放进黑色荷包,塞进衣襟,趴下,“现在呢?”
邵子坤激动不已:“果然,果然隐匿了。公子,这个很有用啊,在战场上要取对方将领首级岂不是如探囊取物?”
东西是好,但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
笑话。
秦恪更不想依赖这个宝贝。
“给妹妹留着防身,我不需要。因为这个,你现在有信心安然回到匪窝?”
宝昕用最快的速度往前爬,隐约听见身后响起轻微的沙沙声,心内打鼓:难道先前撞上的,是鬼?
这么一琢磨,更不敢回头张望,颤栗的感觉迅速涌向四肢,心中百味杂陈,还是赶紧离开这片废弃的土地再说,也许这里有好几百的阴魂在游荡呢。
也是奇怪,当日走路进来走了近半个时辰,现在爬出去,不到一刻钟就看见了主道。
难道无意间爬了捷径?
爬上主道,她纠结了:现在能站起来了吗?是继续爬呢,还是继续爬呢?还是继续爬呢?
为什么感觉用爬,她的速度比较快呢?
现在继续只到脚踝,再下几场大雪,也许会到小腿那么深了,嗯,那时候进出一定要用爬,不用陷入雪泥里。
迟疑不过短暂,她刚刚抬起头,就被人卡住后勃颈拎了起来:“哈,我就说有个东西嘛,你们还不信,居然是个孩子。为什么速度那么快?”
身后的人比较高,力气也大,宝昕被他拎在半空双脚直蹬,又不敢说话,暗自流泪:就说嘛,哪有这么顺利的?!
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为什么这么耳熟?不像是江匪。
“先放下来,好好问话。你别怕,我们不会杀你。”
刚才被撞得头昏眼花,这孩子头真硬。
宝昕“咦”了一声,刚想转头,就被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诶,怪了!”
扔到地上的瞬间,宝昕与地面颜色成为一体,她不动,还真是发现不了。
宝昕悄悄转头,朦胧间看见三个人在周围转圈,她仔细打量,惊喜地叫了起来:“阿摩哥哥。”
她倏地站起身,吓得刚找到她身前的石修连退好几步。
秦恪听见她的声音,惊喜地大步上前,不敢置信地打量她:“瑾儿妹妹?居然是你!”
“是我,是我,啊呜呜呜,终于有人找到我了!”
宝昕扑上前一把抱住秦恪的腰,秦恪站立不稳,退了两步,跌坐在雪地上,宝昕脱口而出的哭泣戛然而止。
呃……这个……
石修、邵子坤捂嘴轻笑,这……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就是这情况吧?
“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秦恪嘿嘿傻笑,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
“公子,寻背风处说话吧,免得被人撞见。”
这里也算是匪窝门口了。
将宝昕带到对面山坡一低洼处,秦恪还没说话,石修抢问:“九姑娘,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