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将唯二的两张白狐皮也请人缝好,万一找到宝昕,给她穿上,也能抵御寒风不是?
能找到吧?
“做下记号了?”
“当然。”
天色渐晚,早早地吃过晚餐,朱老汉便醉卧床榻。
他们将马牵出来,从内将门栓上,跳墙而出。
他们必须趁夜查探,不能放过一切可疑。
朱老汉说得很清楚,废弃的村子往里走,可能有人驻扎,否则不可能有光有人进出,朱老汉自己就不信鬼神。
晚餐时,严明过来了,宝昕就没出去送餐。
“我溜过去看过了,那边看起来阡陌交错无边无际,实际上尽头处是人工挖出来的又一处深坑,下面安置了许多箭竹。”
“陷阱?”
“嗯。无数营地无人巡逻,因为他们自信有四座箭塔,无人敢逃。我发觉,他们的重点,是那座山。不是开山采石,而是在山腹修建什么。我不能太明显,只是简单查看过。”
“那岂非无路可逃了?”
“你说的鼠洞,这两日深夜我就出来继续掏,现在能爬出去。可是你必须爬一段路才能直起来,而且不能穿黑色。”
宝昕摇头:“我不会独自离开的。”
来的时候就看过,附近可没有村子。她一个人,冰天雪地的,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附近没有驿站,也没有官衙兵营,我独自出去意义不大。考虑好再说。你还去掏墙洞??可别让墙坍塌了。”
“我有数。婶子的伤完全好了吗?”
“不怎么痛了。一起吃饭?”
“不用,我待久了没好处,会被人留意。”
严明匆匆离开,宝昕想了又想,决定晚间回去先问一问刘木根,看他有没有消息渠道,毕竟他是专门出来查探的,不可能毫无准备吧?
“放手,放开我。”
在刘木根手里,宝昕就如一只小秧鸡儿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茅厕僻静,气味……到这里说话,真的好吗?
“嘘,小声点,小不忍则乱大谋。”
宝昕冷哼:“你不是所谓村民吧?看起来憨厚,其实,甚是奸狡。”
“九姑娘比一般孩子,也要狡猾得多嘛。”
宝昕深呼吸,不生气,凭什么要生气!
“看错你,是我自己没眼光。说吧,你想怎么着?什么时候看出我是姑娘家的?”
刘木根收了戏谑:“在船上就看出来了。我不是坏人,真的。”
“那你是谁?”
刘木根想了想:“这么说吧,严格说起来,我与小康小益他们算同僚,但是,分工不同。”
“同僚?”宝昕忍不住好笑:“老爷子不过生意人,小康小益做护卫,你说同僚?好像朝堂上一般哦。”
“这……”
原来陛下并没有将真实身份告诉九姑娘。
“嗯,你们出事后,老爷子就差遣了一大批人出来查探,凭我们的能耐,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老爷子快气……嗯哼,很生气。没想到我运气不错,大意被伤,竟在这里找到线索。”
原来如此。
“小康小益身手很厉害,你呢?”
刘木根汗颜:“身手自然比不上他们,跟你说过,分工不同。我们得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这个匪窝必须灭掉。只是……”
宝昕打了个寒颤,刘木根这才想起,现在可是大冷天,小姑娘娇弱,抗寒能力不行。
“得好好想一想办法,尽快安全地将消息送出去。你去入厕,我守门,回去再说。放心,我会一直护着你。”
宝昕既然清楚了他与老爷子的关系,彻底放下了心,听话地入了厕回房歇息。
这下,就真的多个了个同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