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侯爷做了决定,倒是轻松不少,想着没事,就往庆辉堂去,用了晚膳再回来。
褚氏正与唐氏说着家事,看宁侯爷进来,唐氏见了礼,赶紧退了出去。
“侯爷,听说侯爷在查大厨房的泔水?这是怎么回事?”
宁侯爷皱眉:“胡说,泔水有什么好查的?!我得到消息,宴客那日有陌生人进了府,就是利用拉泔水的时机,难道不该查?”
褚氏惊愕不已,堂堂侯府,竟然有人敢闯进来?
“护卫不力,是不是应该换一批?”
“内院之事,与护卫何干?你别管了,这事我交给罗管事在查。不清理了这样别有用心的家仆,将来勾结外敌陷害我府,那就是死路一条。”
“侯爷说的是。”
外院事不能管,那就说内院事。
“听说,小九儿送到重兴农庄去了?”
褚氏不太相信,这事完全没有征兆,大清早的那丫头还与娘家嫂子别矛头,一转眼就送走了?
“嗯,临时决定的。你别想着去打听,她得了病,传染,只能送到那里去了。”
褚氏半信半疑,可想到小九儿得了传染病侯爷却送到那个女人那里,她还是很高兴。
这么说来,侯爷并不是很在乎那个贱妇。
这么些年,贱妇一定与低下的农妇差不离了吧?
她舒心地笑了笑:“我只是关心她。她走得匆忙,应该送些她爱吃爱玩的过去,不能苦着她。”
“你有心了,有钱什么买不到,放心好了。最近内院你拘着些,孙子们在书院倒好,孙女们请几个先生好好教导,没事尽量少出门。”
“是。近年底,几家亲近的亲戚总是要走走的,其他人家,咱就礼到人不到好了。靖王府的宴请,还是要去的吧?毕竟,祺儿该定下亲事了。”
“先这么说着好了。我回外院吃饭,顺便处理些公事。”
宁侯爷决定了放弃宝昕,但是听褚氏对嫡孙女那么亲近,还是很难受。
他这样,会得报应吧?
还未到外院,罗管事送了消息过来:陛下令宁侯爷、宁世昀昭明殿见驾。
皇宫昭明殿。
大喜公公替皇帝端来燕窝做宵夜,看皇帝一脸疲色,劝他歇下。
“陛下,保重身子才是。”
皇帝揉按眉心,轻叹:“年岁不饶人呐。若不是靠着年轻那会儿打下的底子,还真是熬不住。”
端了燕窝,如喝水一般几口吞下:“以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现在却要如娘们一般,精致的小碗,还得小口小口地抿着,嗤,热血都凉了一半。”
自从庶房得了天下,一代代传下来,他们的努力总是要更多。
“今儿的燕窝粥熬的不错,赏。”
“是。太后娘娘得了信,可不得高兴好几日。”
皇帝怔了怔,秦氏皇族多长寿,可皇帝却活不过皇后。
“你说,为什么掌了天下,几代皇帝寿命却不及皇后?”
大喜公公没想到话题偏了如此远,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皇帝一脸期待,他斟酌再三:“掌了天下,如同当了个大家,得为这个大家操心思虑,费心劳神,自然不如掌后宫的娘娘。”
他可不敢说皇后,传了出去,还以为他在背后说皇后的坏话呢。
“也是。好吧,今日早些歇息,身体可是自己的。”
大喜还真是大喜,难得陛下听一次话。
唤了宫婢伺候洗漱,又小心询问可要到哪位娘娘那里坐坐?
皇帝白他一眼:“歇息保重,不是也应该少到后宫吗?否则,谈什么保重?!”
大喜吓了一跳,陛下说话不负责任,这锅他可不背。
“一张一驰,这也是养生之道。”
“去,油嘴,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昭明殿后殿便是寝殿,皇帝拿了本书靠坐在床头,半晌才道:“我赐下匾额,怎么也没人来谢恩呐?太不知事了。”
大喜没想到这都过了几日了,陛下还惦记着?
“要不,明日老奴问一问?”
“问问庞太师吧。阿摩最近忙什么?回了临洛城,他比谁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