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斗主动来牵马:“公子,还是小的来吧,若前面有什么变故,小的会第一时间让九姑娘他们躲进林子里去。”
秦恪看了唐斗一眼,想了想:“好吧,她不会骑马,你可拉好了。”
“放心好了。”
疾风虽然不能奔跑,走动的速度依然比宝昕自己走快得多,有节奏的马蹄声让宝昕两眼开始失神,兜帽遮住整个脸挡住了风雪,疲倦感席卷了她,她的头开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众人一看,哑然失笑,又颇有几分心酸。这还是个奶娃子啊,却行事进退有度,毫不娇气,又机灵又勇敢,万里难寻其一。
宝昕迷糊中反复提醒自己,不能睡,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可她很无奈,两眼好像糊了糯米浆睁不开,秦恪拍拍她的背让她伏在马背上,石修拿了一根又宽又长的束带将她缚在马鞍上,不至于跌落。
秦恪又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宝昕身上,裹严实,没一会儿,居然听她如猫儿一般打起了小呼噜。
“是我连累了你们!”
皇帝笑了笑,又长长叹气,不得不正视自己的任性,今后出门一定带足明的暗的护卫,让人再不敢轻举妄动。
“到底是欺我年纪大了,若是以前……哼!”
秦恪紧握手中剑,安慰老爷子:“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都是缘分。若您生气那就是亲者痛仇者快,顺了他们的意了。哎哟,好饿啊,早知道带几个杂面馒头,再带些小咸菜,啧啧。”
庞维翀气得嗷嗷叫:“秦二,别说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
这会儿谁不饿呢?快些赶回城就能大吃一顿好好歇一歇了。
越近城门,越是安静,大喜他们绷紧了神经,小康小益一跃而起,先行前去查探。
石修护卫在秦恪身边,与大喜拽着自家主子站住:“不对。”
没一会儿,小康小益回头,禀道:“远远一看,城门关闭,离城门不远处有几人,个个身手不凡。”
永定侯府西偏院,灯火闪烁,通往主院的门早天色刚擦黑时就已经关闭,王氏坐立难安,让尤妈妈他们往外打探了一次又一次。
瑾儿姐妹大清早就出了门,天气寒冷,不可能在庄子上夜宿,可迟迟不归,又无人送信,究竟出了什么事?
越是想象,越是不安,王氏面对送上来的美味佳肴毫无食欲。
“人带少了,早知道不该听他们的,多带些人,此刻怎么也有消息了。”
她想着,会不会人手有限各有用处,所以大家都分身乏术。
“少夫人,您现在可怀着身孕,不能饿,也不能太过忧心。”
“能不忧心吗?”王氏控制不住地大吼了一声,倒觉得心里舒坦不少,歉疚地看着尤妈妈:“我不是冲你发火。”
“奴婢明白。”
“不行,不能这么干坐着,让人备车,另传信到清坪巷,令王承重点选几个身手好的,我们出城接应他们姐妹。”
“少夫人……”
“不能再延迟,宁愿白走一趟,也不能因为这么点犹豫,错过救孩子们的时机。”
尤妈妈很快安排下去,王氏换好衣裙,另带了不少金疮药,令金妈妈留守,尤妈妈、春荻、夏锦随行。
他们要赶在一更末前出城找到他们姐妹,京城但凡天灾,都会在一更末宵禁,五更初解禁,能私下解决最好不过,免得还要惊动侯爷。
王承重是王家陪嫁过来的护卫,并未在明面上,平日里与其它十几人待在陪嫁的宅子里,替王氏在外跑动,所以,除了宁世昀,宝昕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得了信,便知道少夫人遇见了非常事,点选十人,带了弓弩,到通往北郊的德通门与王氏汇合。
却说众人寻回了马匹,甚是高兴,也很欣慰,想着没有白白爱惜一场,均舍不得再骑上马让马儿受痛。
“走吧,快些走也能很快赶回去。”
四道城门关闭的时间不一样,德通门要二更末才关,所以,时间很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