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他的名字,但浑身颤栗得一个字也喊不出。
齐燿淡漠的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张莜莜,没有停下脚步。
张莜莜想伸手拉住他,求他帮帮自己。但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凭什么要帮自己?
她的拒绝,已经让他说出,“抱歉,我永远不会再打扰你这种话…”
林瑞杰追了上来,在张莜莜望着齐燿的背影出神的时候,他冲上前抓住了张莜莜的胳膊,发狠的反拧住。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张莜莜跪在了印着花色的冰冷瓷砖上。被林瑞杰狠命的反揪着胳膊,她的身体本能的抗拒这种疼痛,双膝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林瑞杰揪住张莜莜的头发,迫使她仰头看着自己,“撞了我还敢踹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不识好歹的贱女人!”
除了林瑞杰,身边还站了好几个身壮腰粗的高大男子。将张莜莜团团围住,他们都是林瑞杰的帮手。
几个大男人钳制住一个弱女子,张莜莜成了真正的孤立无援…
眼泪忍不住掉了几颗,让她屈辱的不只是自己无能的下跪,还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受辱…
她一直是那么骄傲,那么自豪的一个人…
还有…齐燿就在前面,但却没有回头看到她的遭遇。
如果他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见死不救…
即便不是为了一个曾经相熟的人,而是看见自己的员工被人欺负,作为总裁的他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放开我!”张莜莜死命的挣扎。
她击垮不了内心的自尊。在危机时刻,面对齐燿的出现,她喊的依然不是救命。
她不想求任何人的帮助,只想靠自己…
齐燿好像听到了她发颤恐怖的吼声,他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
在他转身前的最后一刻,张莜莜发狠的掐住了林瑞杰的手,十根指甲毫不留情的掐进他的肉里。
“贱人!”林瑞杰吃痛的惊叫,迫不得已的再次松开了张莜莜。
张莜莜趁他松手之际,迅速从地上爬起,朝着林瑞杰的膝盖狠狠的连踢了数脚,每一脚都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气。
俗话说,拼命的最怕不要命的。张莜莜因为刚才的屈辱,已经完全不计后果。每一脚都发着狠的狂踢。
看张莜莜这个架势,确实像是不要命的女人。几个壮汉迟疑了数秒才扑上来,摁住张莜莜,将她摁在了地上。
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冷沁骨的瓷砖上,张莜莜笑着笑着哭了。她深知自己再也无法挣脱钳制,等待自己的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命运…
林瑞杰瘸着腿走上前,皮鞋朝着张莜莜的脑袋狠命一踢。
张莜莜当场晕了过去。头痛欲裂,闭眼之前,齐燿终究还是神色匆忙的跑了过来…
城市的纸醉金迷在夜晚展露无遗,霓虹初上,灯火辉映的夜晚有了斑斓的色彩。
张莜莜第一次进酒吧。
面对她的焦虑和不安,依依说“来酒吧好正常啊,是个年轻人谁没进过酒吧,你真的是野人吗?活在深山老林里,居然没进过酒吧。哎呀,不要怕,人生有无数的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相信我,你会习以为常的,不来酒吧反而睡不着觉。”
张莜莜信以为真。以至于这次进酒吧的黑暗经历,让她永远的厌恶上酒吧这种男女混杂的地方。
太黑了,根本看不见路。张莜莜紧紧拽着依依的手,深怕走丢在人群里。
嘈杂震耳的音乐声,人挤人,男男女女混在舞池里亲昵的扭动身躯。
张莜莜目不斜视,眼睛不往那些污秽的场景瞄。她缩在角落里,好奇的望着这个自己从未接触的世界。只要瞧见少儿不宜的场面,她会立刻扭开脑袋,非礼勿视。
除了依依,一起来玩的还有几个公司的同事,张莜莜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是大家共同的朋友丁妙。
依依给她倒了杯酒,丁妙豪爽的把她的酒杯端过来一口喝掉,很仗义的说道,“莜莜不会喝酒,我帮她喝!”
丁妙有小女人的一面,也有男子汉的一面。公司的同事和她关系十分要好,丁妙的人缘极好。
见丁妙帮张莜莜挡酒,依依不干,非要张莜莜自己喝,抢过杯子又倒了满杯,抓着杯子不让丁妙再抢去,对张莜莜嚷道,“来酒吧哪儿有不喝酒的,干了!”
在酒吧说话,分贝一定要比正常时候说话大好几倍,否则对方根本听不到。
张莜莜心中那个悔呀,不是她要来酒吧,分明是依依硬拽她来的。早知道要喝酒,打死她也不会来。
张莜莜盯着那杯冰红茶颜色一样的洋酒,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扯开嗓子放声回应道,“我真的不会喝酒!”
丁妙抢过依依手里的酒,同样是扯着嗓子说话,“她不会喝酒就算了!我喝!都是同事,又不是外人!”
眼看丁妙一杯酒又要灌下肚,张莜莜赶紧夺过酒杯,覆在丁妙耳边喊,“我喝!”
大伙立即起哄的鼓掌,丁妙担忧的看着她,“你真要喝?这酒度数不小,一杯就能醉人的!”
张莜莜心意已定,总不能老让丁妙给自己挡酒。她觉得过意不去。
“说好了,只喝一杯!喝完别再给我倒了!”张莜莜认真的对依依说道,言语里一点不开玩笑。
依依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一杯就一杯,快干了!”说完,她自己先仰头喝掉了一杯。
张莜莜捏着鼻子,张大嘴,一杯酒灌进喉咙里。喝完,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烧的疼,一种比药还苦的味道在嘴巴里回味。她接过丁妙递来的芒果汁,哗啦哗啦漱口似的灌下肚。
同事们鼓掌叫好,还让再喝一杯。张莜莜推开杯子,躲在丁妙身后,“说好一杯就一杯!”
酒吧果真只是个喝酒的地方,除了喝酒、酒后跳舞,看不到丝毫的乐趣。张莜莜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来酒吧,她只觉得无聊至极。坐在旁边看依依和丁妙几个人喝酒摇骰,直犯困。
或许是犯困的缘故,张莜莜的头开始有些晕乎,脑袋很沉,脸也很烫。
她去了趟洗手间。在洗手池前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红得像两块熟透的苹果。估计酒劲开始上头。
张莜莜扶着墙壁,晕晕的走回去,迎头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张莜莜退了两步,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垂着眼眸,没看到撞到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