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忙咬着牙急急地加了一句:“用杯子!”
“没了,我去烧。”毫不掩饰嘲意的声音淡淡响起,脚步声朝院子那头的厨房远去。
陆一鸣留在原地,脸像杯被煮熟的蛋,直冒热气。
刚才情急之下‘忘情’喝水的情景,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愿意回想。
偏偏这些看不到的画面带着微妙的触感像疯狗般调皮地在脑海里不停地乱窜,赶都赶不走。
——去去去。
他托着腮尽力驱赶着那些回忆,心想,这男妖怪,可比女妖怪难搞多了。
女妖怪只要长得不算太丑,兴许还可以将就一下,姑且算个艳遇,以后还能写进书里传为美谈。
男妖怪这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尤其脾气大,爱摆谱,还整天发|春……
虽然间歇性地有些贴心,但终究还是脾气太差了。
可是若脾气好一些的话,那还真是万里挑一……
不对,这个不是脾气的问题!哪怕脾气再好也……
……
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陆一鸣的脸烫得快不能用手托了。
啧,还是老王好,又乖又老实,从来不整这些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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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人人都知道,金陵镇上有座鬼宅。
说起来这座宅子,从人人称羡的朱门大户变成鬼宅,也不过是一夕之间的事情。
一个多月前才刚刷上新漆的朱红色大门在门上发皱的封条之下,原本发亮的漆色也迅速地失去了光华,活像个披麻戴孝、一夜白头的新寡妇。
那些郁郁葱葱从院子里伸出头来的桃枝杏树,越是鲜花烂漫、争奇半艳,越是让这宅子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死寂。
春风从这宅子里来了又去,竟然带不走一分萧瑟。
偶尔从宅里传出几声啾啾鸟鸣,都叫人忍不住莫名地打个寒颤。
隔壁的鲁府因为觉得阴气太重,又遇上不少丫环小厮接连急病,加上一个据说在事发后溜进陈府揩油的二赖子暴毙,吓得很快另择了宅子。老宅卖不出去,竟然宁愿把自家偌大一个宅子闲置留空。
这条巷子这下连人味没有了。
巷子里本就陈家和鲁家两户人家,原来人称一巷两朱门,都道是个风水好地,以前想在附近紧捱着的地界买地买房的人比比皆是,现在这条巷子连带附近几里,一下子变得无人问津起来。
一个路人在巷子里踽踽独行,行色匆匆。
一阵风吹来,墙边桃枝轻颤,带起刷刷的轻响。
那路人脸刷的发白,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