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直到那次一号偷偷来找我,求我帮他去省城,我忽然觉得,这一个才是真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
“……有些事情,只有他才知道。”陆一鸣含糊地应了句,凝起眉心,“但是自从那次他躲进药箱里上了千秋苑的货船,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周小生关于货船的事,周小生只是一派云淡风轻地说,货船早早就到了省城办完了货,也把药箱托人送去相应地点了。听那语气,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个三号,你们警|署也没查得出来?”
“他接待我们喝酒的那个地方,后来他再也没去过。李飞云派人暗查了好几次,都找不到这伙人的去向。”文渊把桌上的照片慢慢收回盒子里,“就好像他已经从镇上消失了一样。”
陆一鸣若有所思。
话说起来,自上次叙旧以来,他确实许久没有见到第三号陈谨之了。
兴许真的离开这里了呢?
脑海中生起一阵淡淡的晕眩,他托着腮懒懒地看向文渊:“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没有我就睡回笼觉去了,困得要死。”
“哈哈,看来是晚上做了什么好梦。”文渊看他双目空洞迷离,晓得他说的不假,揶揄道。
若是好梦就好了,可惜醒来一个都不记得。
陆一鸣摇摇头,吃力地起身走两步,往床上一扑,声音从枕头里气若游戏地传出来:“走走走走走……”
话音未落,鼾声已起。
“这么快!”文渊笑起来,起身掩门离开。
陈姐送走文渊,抬头一看东边,太阳才冉冉露出了个头。
晓得自家废材少爷一定又睡懒觉去了,她麻利地备好早点放在餐桌上。
正要出门去铺子张罗,却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进了院。
晨曦落在那人苍白的脸上,为他渡了一层神祇般的金色微光。
怔了怔,笑了:“金少爷,回来啦。”
人肯回来,说明气应该也消完了吧。
金叵罗进了屋里淡淡嗯了一声。
“正好,这桂圆莲子粥还多了一点,你吃了吧。”陈姐很是为金叵罗的气消而欣慰,说着,拿出金叵罗那只青花瓷大碗,从锅里舀了一大勺,并取出一只陶瓷汤匙放在碗里,整碗放在桌上。
金叵罗灰蓝色的眸子在粥上扫了扫,眼底一抹几不可察的漠色一闪而过。
他实在很不喜欢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但如果不吃,陈姐一定会在耳边唠叨半天。
比起陈姐的唠叨,还是吃粥好些。
他在桌旁坐下,勉为其难地拿起了那柄汤匙。
立马,金叵罗察觉手里的汤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拿在手上表面并无异状,但是他能感觉到它正试图挣扎。
难道烧制了只有区区两年的普通白瓷勺子也能成精?呵,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