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寺的慧能法师云游归来,设了三天佛堂来讲学。
引得县城附近的善男信女蜂涌而至,把佛堂坐得满满当当,甚至窗外还站满了人。
陆一鸣是被陈姐强拽来的,得亏来得早,竟还坐了前排。
听了半天,只觉得云山雾绕,玄而又玄。
初听不甚解,细听甚不解,再听便打起了瞌睡。
被陈姐掐得手臂都青了,才勉强打起神来撑起一对眼皮,却早已神游在外。
昨天,陈谨之说的话,断断续续在耳边重新响起。
孟林生。
脑海中浮出这个名字,陆一鸣便全清醒了。
忘不了啊。
当年陆一鸣与孟林生、陈谨之算是总角之交。
一起摸过鱼,一起打过架,一起偷看过父辈压箱底的春|宫|图……也算是各无嫌猜。
只是十二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情。
孟林生自此不知所踪,陈谨之和陆一鸣也就此淡了来往。
这是他们两个绝不会向外说出的秘密。
这是他们约定好,要带进棺材的秘密。
如果这个一号才是真的陈谨之,那么另外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号暂且不说,三号对故往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即便是事先打探,也怕是探不得这么细吧?
他……就连阿汀的事都晓得。
“警署里面有内鬼。”
一号昨天在河边跟他沉色道:“我们陈府的东西,警察署一直拖着不还,但我知道,有样东西现在一定已经不在了。”
“是怀表?”陆一鸣问道。
“我不知道什么怀表,”一号摇摇头,“但这伙人,一定是冲着某件东西而来,那件东西我父亲一直藏在匣子里,从来不让旁人看。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倒底是什么,但那肯定很重要。”
“那你找我,是想……?”
一号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我想逃回省城,向我的岳父求援。”顿了一下,“先前,警署说要把我们送去省城作鉴定,但是半路上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陆一鸣点头:“我听文渊说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一号脸色在河畔渔火中忽明忽暗。
陆一鸣把文渊说的跟他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让他莫名地觉得信任。
兴许是因为提到了孟林生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