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几抹浮云薄得遮不住月光,淡如心头旧事。
金叵罗光|着上半身坐在院子中间的枯树桠上,背靠着树干,望着天边发呆。
这棵树,他刚来的时候,还是枝繁叶茂势不可挡之状。现在不过短短数月,却失了所有生机,只余衰颓而已。
别的树,兴许在春浓还会再蓬生机。而这棵,金叵罗知道,它再也不会了。
寒风从院子上空刮过,摇得桠上的细枝格格作响,带起金叵罗耳畔的几缕头发。
世人都说这个时节的风冷的刺骨,他却没什么感觉。
刺骨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不晓得。
什么是冷,什么是热,什么是暖,于他皆是虚无。
“呱——”一只乌鸦由远及近逆风掠过,摇摇晃晃地落在金叵罗的肩上。
乌鸦站稳,低低地说道:“主人,东西送到啦。”
“嗯。”金叵兀自望着远方,若有所思。
“他还骂我,呱。”
金叵罗这才瞟了它一眼,“今天怎么这样慢。”
这一问触到了乌鸦的窝心事,它抽抽搭搭地哭起来:“那个人,他他他,他打我,用弹弓打我,在院子里。我的尾羽都掉了七根!飞着好累。”
金叵罗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花莫言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