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军帐,所有将士非常自觉地分立两侧。杨义臣端坐在正中央,面色凝重地扫了众人一眼:“各位将军,今日汉王杨凉派来的使者已经被我打了回去,汉王的谋逆行为已经不容置疑,作为一个以保家卫国为己任的大隋军人,我坚决不会允许这种人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希望各位时刻谨记我曾经交代给你们的话,大隋军人当以守土尽责,忠心报国为己任!”
“守土尽责,忠心报国!”
“忠心护国,讨伐叛逆!”
“-------”
“陈参将,你将诉候收集到的情报给大家宣读一遍。”
“是-----”陈参将站出队列,朗声道:“刚才诉候送来急报,汉王杨凉用移花接木之计骗取了蒲州之后,谋逆大军止步于蒲津关外五十里的地方,幽州总管窦抗面对汉王谋逆拒不出兵,妄图作壁上观,如今已被圣上斥责,幽州总管一职暂由廉州刺史大将军李子雄接任------”
陈参将说完目前各地战局形势之后,话锋一转:“如今代州城池危在旦夕,我们的任务是全力援持代州,坚守代州以御强敌!”
代州又称雁门,号称天下九塞之首,是极其重要的军事要塞,战国时期的赵国大将李牧,汉朝时的酷吏苍鹰致都,都曾在那里驻守。汉王派兵力夺代州的目的是为了打通他跟北方突厥人联系的通道,为自己谋条后路。
众将士听完陈参军的话后,小声议论了一会儿。
“将军,圣上命我们坚守代州,你直接下令我们现在就杀过去便是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杨思恩的性子比较急,脾气有点火爆。
杨义臣了解杨思恩,没有呵斥他的无礼,反而淡淡一笑,反问道:“直接杀过去?你清楚乔钟葵带了多少兵马来攻打代州城吗?你知道我们自己有多少兵马吗?你知道如今代州城内的情况如何吗?”
这话杨义臣不爱听,怒斥道:“我跟你家王爷的关系那是私交,两军交战那是大义,不能混为一谈。”
肃慎没受杨义臣情绪的影响,他坚持把那封招降书和信物递到了杨义臣的手上,说道:“杨将军,你先看看王爷给你的信再拒绝我也不迟。”
杨义臣接过那封招降书快速扫了一遍,冷哼道:“你们家王爷信上写的那些东西经不得推敲,骗骗小儿还可以,拿来给我看,也太侮辱我的智商了!”说完这话杨义臣一把将招降书撕成了两半。
杨义臣的行为让肃慎的脸色一变,强压着内心的怒气,放缓声音,劝诫道:“杨将军做事太过偏激,杨广是杨家的子孙,我们王爷难道就是捡来的不成?如今我家王爷求贤若渴,不希望你折损在这场无谓的战争之中,给你指了条明路-------”
“滚------”肃慎的话彻底激怒了杨义臣。
肃慎不为所动,依然喋喋不休道:“贤臣择主而适,良禽择木而栖,你若是跟了我家王爷不但能封侯拜相,封妻荫子还能--------”
杨义臣实在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他高喊道:“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杖责五十军棍,打完之后扔到乔钟葵的军营门口,让他们看看激怒本将军的下场!”
肃慎被杨义臣的话吓到了,高呼道:“我是使者,我带着节杖来的!”
杨思恩在杨义臣身边忍了很久了,听到杨义臣的命令,嗖地一下子窜了出去,非常利落地拿起军棍,准备亲自操刀,道:“王爷只要不打死你,就不算违反‘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杨思恩打人很有水平,三十军棍,一棍一棍缓慢而有力的打下去,没有任何水分,肃慎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脑子却时刻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状态。
“杨义臣,你不是个东西!”疼得肃慎开口骂上了街。
在旁边看热闹的杨义臣非常认可肃慎这句话,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我确实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有血有肉,知道感恩的人!杨家对我有恩,我是吃着杨家的饭长大的,先皇信任我,不到二十岁便让我奉诏当了侍卫,还赐我姓杨,让我承袭了父亲的爵位,这种恩情我万死难报,怎么可能跟他杨凉同流合污呢?再者说了,他杨凉谋逆便是谋逆,还给自己套了件光鲜亮丽的花衣裳,自以为乔装改扮一番就没人知道他那龌龊的心思了,谋逆就是谋逆,改变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