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命休矣!”原太子杨勇的脸色骤变。
他隐晦地看向旁边的汉王杨凉和蜀王杨秀,这两人也是两膝瘫软,浑身战栗。
“想不想看看殿外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杨广嘴角噙着笑意问道。
阴冷,肃杀,死寂--------
心怀鬼胎的人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动,利弊在他们的心里不断的权衡。
“处理先帝的身后事要紧,还请新帝不要被这些杂事打扰。”李家族长率先投诚。
“你-----你们---------”原太子杨勇没想到自己最终成了关陇集团的弃子。
太子杨广没再理会面如死灰的杨勇,直接吩咐道:“宣读先皇的遗诏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遗诏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父皇临咽气前明明让你照拂我们兄弟几个,怎么可能下旨处死大哥呢?”汉王杨凉质疑道。
大局已定,一直静观事态变幻的宋国公贺若弼站了出来:“那是先皇仁爱,立了两份遗诏,给你们留了条生路,谁想到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却偏要闯进来-------”
“来人啊,将杨勇,杨凉,杨秀关进偏殿,一切等先皇归陵之后处置--------”新帝杨广大声吩咐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殿中的关陇贵族们脸色大变,心里明白新帝这是要开杀戒了,自己这帮老家伙们再不拿出点态度来,今天要想出这个大门——‘难了’!
“臣等谨遵先皇遗命,拜见新帝!”
“谨遵先皇之遗命,拜见圣上,请圣上节哀,早登皇位,以安民心!”
“圣上节哀-----”
“--------”
听到此起彼伏的臣服声,新帝杨广的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沉声道:“先皇能将社稷重任交给寡人,这是寡人的荣幸,从今往后,寡人定当牢记先皇的遗训,勤政克己带领大隋完成统一大业。”
杨勇知道越国公杨素是太子党的死忠,对他呵呵冷笑了一声,眸光闪闪-------
汉王杨凉一直都把杨素当成杨广身前的一条狗,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在杨勇未说话之前抢先道:“我们兄弟几个说话,关你这个狗奴才什么事?不想死就赶紧滚-----!
杨凉的气势很盛,气场很强,越国公杨素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右手捏了捏袖囊里的那封诏书,稳了稳心神勉强一笑道:“汉王殿下,对不住了,现在咱们讨论的不是家事而是国事,所以臣不得不造次了。”
“国事-----跟你有关吗?”蜀王杨秀呵斥道。
“有点关系-------先皇的遗诏在微臣这里-------”越国公杨素朗声答道。
太子杨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三个兄弟,淡笑不语。
“假的,杨素手里的遗诏是假的,先皇根本就没立什么诏书,临死之前他后悔了想废太子-----------。”
一直在文帝杨坚身边伺候的近臣柳述、元岩突然发声道。
“原来他们的依仗在这里-------”太子杨广的眸色微微暗了暗,却也没有丝毫心虚的表现,淡然道:“柳大人,元大人,孤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是个明白人,没想到-----------”
“没想到我们能不畏生死,胆敢当众揭露你的恶行吧!”柳述大义凛然道。
太子杨广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确实没有想到柳述会临阵倒戈捅自己一刀。
在场的重臣们沉默了。
柳述字业隆,西魏尚书左仆射柳庆之孙,纳言柳机长子,隋文帝杨坚之婿。
他娶了隋文帝的小女儿兰陵公主为妻,拜开府仪同三司、内史侍郎,在隋文帝诸女婿中特别受宠。后升为兵部尚书,丁父忧期满,入朝迁黄门侍郎,袭父爵建安郡公。仁寿元年又迁兵部尚书,参撑朝廷机密。
文帝重病期间他和杨素及黄门侍郎元岩等大臣一直在宫中侍疾,所以他说出来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不得不让人思量。
此时杨广面临两难的选择,若是不立刻将柳述和元岩抓起来任他们胡说八道的话,将来流言一旦传了出去,势必引起举国震动谣言漫天;若是将他们抓起来的话,又显得自己心虚。
“这个遗诏是父皇亲手执笔写下的,容不得别人作假。”太子杨广眸色沉了又沉,嘴角噙着一丝讥讽道。
“是你趁着先皇病危,逼迫他写下的!”元岩胡搅蛮缠道。
“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