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觊大师淡然道:“非不信任殿下,只是老衲已经跳出凡尘,不愿受世俗约束罢了。”
杨广犹豫了一下道:“好----为了江南的百姓,这些条件弟子都答应你-----”
六月的清晨,阳光正好。
一辆素雅的马车,不急不缓地驶进了建康城,晋王杨广骑着高头大马在旁边环伺着。
“谁这么大面子,尽然让晋王殿下随身伺候着?”
“不知道,看着晋王殿下小心翼翼的样子,来头一定不小---”
“会不会是智觊大师啊?不是听说晋王去修禅寺智觊大师他去了吗?”
“智觊大师真的来了?”
“晋王殿下本事真大,竟然能请到智觊大师---”
“赶紧打听打听智觊大师在何处落脚,我要去拜访他。”
“不知大师准备何时开坛讲法,我们扬州人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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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智觊大师的到来,扬州城里再一次热闹起来。
杨广并没有隐藏智觊大师的行踪,他让人把自己请智觊大师的经过大大方方的透露了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成功地拉近了杨广和江南百姓的之间的距离。
智觊大师来到扬州之后,直接住进了行台府。府门大开,若有前来求见的百姓,杨广命人不要拦着,见与不见由智觊大师自己决定。
夜幕降临,忙碌一天的杨广并没有松懈下来,他用过膳后早早地来到了为智觊大师准备好的禅室,他要跟随智觊大师参禅礼佛。
受文帝和独孤皇后的影响,杨广对佛道有着自己的见解,思想的碰撞,让智觊大师高看了杨广一眼。
“大师现在何处?”晋王杨广问道。
“大师采药的时候受了点伤-----”士兵回答道。
士兵的话说到一半,杨广飞一般往前冲了出去。
距离不算太远,很快杨广便看到智觊大师身穿一件土黄色的袈裟,脸上略有些血迹,非常淡然地盘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师傅,你伤到哪里了?”晋王杨广关切地问道。
“刚才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脚踝扭了一下----”智觊大师面色如常,淡淡地回答道,仿佛伤在了别人身上,他一点都不疼的样子。
“师傅,你出门怎么不带个小沙弥照应一下,今日我若不是刚巧过来,在这坐到晚上就危险了。”杨广这话说得非常自然,仿佛一个孩子在抱怨自家长辈一般。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若是老衲死在这座山里也是天意如此怨不得别人。”智觊大师不以为然的笑道。
智觊大师的伤没有他表现得那么风轻云淡,很重,脚踝已经肿成了馒头。
晋王杨广亲自蹲在智觊大师的面前帮他接骨。
“师傅,弟子这次过来代表江南的百姓诚心邀请你登坛讲经,坐台受法。”杨广一边接骨一边说道。
智觊大师摇了摇头:“非常感谢百姓们对老衲的盛情之邀,可是天意弄人,老衲的腿脚不便,不能成行,望殿下替老衲向百姓们解释一番。”
这话让晋王杨广的眼神微微暗了暗,心里明白智觊大师还是不想去扬州,他没再多劝,按着智觊大师断裂的脚踝,用力捏了一下,就听‘嘎巴’一声,智觊大师的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牙关紧咬却没吭一声。
“师傅,你的脚好了,下来走走试试-----”
“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说笑了。”智觊大师不相信晋王杨广的手艺。
“师傅,请相信弟子,你的脚真的好了,若是不信,你愿意跟弟子打个赌吗?”杨广问道。
智觊大师微微感受了一下自己脚踝的位置,钻心的疼痛还在,他点了点头:“我这个脚若是没好的话,以后便不要再步步相逼了。”
“好,若是师傅的脚好了的话请随弟子入扬州,满足一下百姓对师傅的仰慕之情。”杨广答应道。
口头赌约对注重承诺的人来说一样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