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炮三响,紧闭的京口城门缓缓打开,伴着吱吱呀呀的铁索声,城上放下一座吊桥。
几千人的方队顺次排开,大小战旗迎风招展,当中一员虎将头戴亮银三叉帅字盔,身披八宝连环甲,外罩一个掩心镜,手里握着一把金顶枣阳槊,仪表堂堂,威风凛凛。
看到南陈大将出城。来护儿把手里的豹尾画杆方天戟往天上一举,如令旗一般晃动了几下,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一左一右把阵势摆开。
曾永仔细打量了一下来护儿,只见对面那人头戴亮银白虎盔,身穿素银甲,胯下一匹照夜狮子马,手里拿着豹尾画杆方天戟,剑眉倒立,面色冷峻,嘴角噙着一丝不屑一顾的笑意,目光寒凉地看向自己。
曽永策马上前高声断喝道:“来者何人?”
来护儿故意激怒对方道:“你爷爷我乃是大元帅杨广帐下行军总管来护儿,奉命前来接管京口,你等无知小儿速速让出路来免得误了你爷爷我的好事!”
曽永气急而笑道:“想要接管京口,你先问问曾某手中的这杆槊答不答应!”
来护儿话不多说,催马摇戟冲着曾永杀了过去。
曾永也不含糊,他双腿用力一夹,双手舞动着金顶枣阳槊迎了上去。
来护儿外粗里细,两人交战三四会合之后,来护儿就发现了曾永的软肋,趁着他策马扬槊之际,手里的大戟一挥,“噗嗤”一声,一戟插到了曾永的大腿之上。
来护儿没有犹豫顺势一挑,直接把他挑下了马背。
曾永血溅阵前的消息传回刺史府的时候,黄恪的宴席还没结束。听到这个消息,他吓了一身冷汗。
慌忙喊道:“赶紧鸣金收兵-----紧闭城门,任何人不许出城迎战。”
接到收兵的命令三千陈兵慌不择路地往回跑,来护儿趁势追了上去。守护吊桥的官兵顾不得桥上的陈军,呼的一下子把吊桥拉了起来。
几百名陈兵没死在来护儿的手里,像下饺子一般掉进了护城河里,喂了大鱼。
就在来护儿跟曾永激战的时候,贺若弼带着两名熟悉水性的士兵,驾着一叶小舟顺着一处暗河来到了京口城外的一处偏僻角落。
隋军过江之后来势汹汹,所过之处势如破竹,一时间江南半壁江山处处狼烟四起,烽火连天。
明眼人心里都明白南陈覆灭在即。
于此同时,追随着龙匙聚集江南的一批江湖人士和各族异士也跟着趁乱行动起来。原来蜗居于尹月楼的天山雪域巫族更是直接混进了皇宫之中。很快皇宫之内诡事频出,谣言四起。陈叔宝更是被吓得天天躲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啼哭。
庚午(初六)
行军总管贺若弼率军向京口进发,来护儿为副将押解粮草一路随行。
京口城距离都城建康不到两百里的距离跟采石一样是大陈的军事要塞,城池不大,但护城河建得却又宽又深,城墙由一块块大青石砌成,固若金汤。
此时贺若弼手下只有八千来人,手头没有攻城利器,若是强攻,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
“来护儿,你前去叫阵,我要试试他们的实力。”贺若弼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贺将军且慢下令-------”就在这时张须陀从远处单人单骑飞奔而来。
“张将军?你怎么过来了?”贺若弼疑惑地看着张须陀不解的问道。
“我是来替大元帅传达军令的。”张须陀回答道。
“攻打京口需要注意的事情,出发前元帅已经叮嘱再三,我牢记在心你不用再跟我强调了。”贺若弼不耐烦的说道。
“大元帅令:进城之后,不许烧杀掳掠,不许偷盗,不许沾酒,不许奸女----------”
不管贺若弼爱不爱听,张须陀还是把晋王杨广的话强调了一遍。
“放心,我老贺带的兵令行禁止,没有一个敢犯纪的,谁要是敢违抗了军纪,我老贺让他提头来见。”贺若弼保证道。
“你办事我放心,可晋王殿下不放心啊,这里有封密信,你且仔细看看,看完之后烧了。”张须陀悄悄塞给贺若弼一封贴着火漆的信。
当着张须陀的面,贺若弼打开信封仔细看了又看,脸上露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