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最终的结果江总很满意,他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合计合计拿出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我们明天再讨论。”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江总一个又一个问题抛出来,致使增兵的问题长时间讨论不出结果,也没人敢做这个决定。
晋王杨广带着众将士做着战前的准备工作,陈叔宝在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
歌照唱,舞照跳,诗词歌赋一样不能少,饮酒作乐得过且过的日子最是逍遥。
酒喝多了的人心里明镜,嘴上却没有把门的,他端着酒杯对着江总孔范呵呵笑道:“寡人生来就有帝王之相,帝王气数在寡人的头上顶着呢,自建国以来,齐军三次大举进犯,周军也曾两次大兵压境,但他们得到了什么?惨败!丢盔弃甲而归!现在隋军又拉开架势来吓唬寡人,来啊,以为寡人真怕你们啊?”
能和陈叔宝一同喝酒的人都是他的宠臣,深知他的性格秉性,都官尚书孔范附和道:“自古以来长江就是一道天堑,这是老天送给我们隔绝南方和北方的馈赠。隋军想过这道天堑除非他们生出翅膀飞过来,否则的话他们只有做梦能梦到来江南了!”
“哈-----哈-----哈------”江总附和着笑了起来。
孔范的干姐姐孔贵妃也笑倒在了陈叔宝的怀里。
“微臣最近听说大隋江北的驻军和马匹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不少。”施文庆凑趣道。
“这个我也听说了,还说隋军的马匹死了很多,都扔进了长江里了呢。”沈客卿捧着施文庆的臭脚附和道。
“真是可惜!”孔范略有夸张地咋了咋嘴巴,“这些战马将来可都是我们大陈的战马啊,怎么就让它们死了呢?”
这话陈叔宝爱听,他被孔范的耍宝逗笑了,哈哈大笑这说道:“孔爱卿言之有理,长江天险连大鹏鸟飞过来都困难,隋军,就让他们痴心妄想去吧。”
在这帮宠臣的引导之下,陈叔宝很快忘记了烦恼,观舞奏乐,纵酒宴饮,赋诗取乐,游戏人生好不逍遥。
陈叔宝心里越着急,江总的胜算就越大。故此他听了陈叔宝的话之后,没急着开口。微微眯了眯双眼,对着陈叔宝行礼问道:“陛下以为,大陈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谁?”
“是大隋吧?他们一直对大陈虎视眈眈,现在已经露出了狰狞的一面。”陈叔宝想了一下之后说道。
江总眼珠转了转,语重心长地说道:“陛下,您错了,您现在面临的最危险的敌人不是大隋,而是那些执掌兵权的王孙贵族和位高权重的老将,他们拥兵自重,时时刻刻窥视着您的皇位,今日他们借口隋朝大兵压境向皇上要兵权,明日他们又会找别的借口逼您让位,介时您的手里一没兵力,二没有可以信赖的朝臣支持,您该如何自处?”
这话说到了陈叔宝的心坎里,当年陈叔陵做下的惨案再一次浮上了他的心头。
“可是大隋已经陈兵江北-------”陈叔宝挣扎着说道。
“大隋想灭我们陈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可这么多年来他们除了骚扰,还做过了什么?”江总阴阴的笑道。
陈叔宝仔细想了想,觉得江总的话非常有道理。
真要派兵增援沿江防务的话,他还要面临主帅的人选问题,兵力的调配问题,诸侯的制衡问题,这些问题想起来头就大。
陈叔宝沉吟了一下,下令道:“增兵的事情先拖一拖吧,江总,寡人命你协同百官仔细商讨增兵御敌的问题,所有细节问题讨论成熟了再提交给寡人审阅。”
这话江总爱听,他面露喜色躬身行礼道:“臣遵旨------”
建康,金銮殿上,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
此时里面的激烈程度不亚于街头几火黑帮势力在缠斗,只不过人家用的是刀枪,他们用的是嘴。你来我往,口水直飞,好一片热闹繁荣景象。
在一部分官员的心里,大隋要攻打陈朝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只是能不能过得了天堑还有待于商榷。
还有一部分臣子却认为大隋只不过是在吓唬我们陈朝,他们根本就没那个实力来跟我们大陈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