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走到杨广的书案前扫了一眼道:“书案收拾得倒还利落,只是你一个闲散王爷看兵法有何用处,难不成你想上战场不成?”
“那有何不可?”杨广像个置气的孩子一样挺了挺胸脯回答道。
“阿摐野心不小啊。”文帝杨坚故意说道。
“父皇,儿臣只是想替父皇分忧,江山尚未统一,四境动荡不安,身为臣子的怎可不思进取贪图享受------。”
文帝杨坚故意板着脸说道:“身为亲王,你若没有那夺权之心,就该安享富贵,不该有这份不切实际的心思。”
“儿臣不敢苟同。”晋王杨广坚持道。
“嗯?------”文帝杨坚冷哼了一声。
“太子哥哥才是该安享富贵之人,太子身份贵重,怎可轻易涉险,只有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愿意鞍前马后替他操持才能免去他的后顾之忧。”杨广说道。
“身份贵重,还贵重过你父皇不成?”独孤皇后没好气的说道。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倒也比得。”杨广非常认真的说道。
这话文帝杨坚不爱听:“走,跟寡人去武场试试身手,寡人倒要看看是你有没有那上战场的能力。”
文帝杨坚拉着杨广走了,独孤皇后试探起晋王妃箫氏来:“阿摐平日里待你是不是很苛责?”
“母后为何说此话?晋王对臣妾很好啊。”箫氏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穿戴如此寒酸还说对你好,说出去谁信啊。”独孤皇后撇了撇嘴巴说道。
“是不是钱财都拿去养小妾去了?独孤皇后接着问道。
箫氏恭敬的回答道:“母后误会了,时新的衣服首饰,晋王也给臣妾买了一些,只是没有穿戴出来罢了。王爷自己在家里穿戴也很朴素,一件衣裳穿了两年都不舍得扔。王爷常说父皇母后打下这片江山不容易,做儿臣的要懂得珍惜,父皇母后崇尚节俭,我们做子媳更当效勉------。”
这话说到了独孤皇后的心坎里,她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阿摐是个好的。”
那府医看出独孤皇后在装病,有心指陈出来却被许雨青一个眼色压了回去,他不太情愿的看着独孤皇后说道:“我给你按摩一下吧,虽说我没发现你的筋骨有什么问题,但难保我有看漏的地方。”
“就你这水平还给人看病,你不会是个庸医吧?”隋文帝杨坚故意挑衅道。
那府医有点不高兴了,他道:“老人家,小人不才却也是江湖名医沈中门下,京城远郊近县的百姓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我彭毅的大名------”
“彭毅啊!”隋文帝杨坚念叨了一句,“我还真听说过你,大家都传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这话彻底激怒了彭毅。
有才之人一般都恃才傲物,彭毅也是如此,尽管心里知道面前的两位是皇上皇后,彭毅还是忍不住怒道:“老人家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病,拿我寻开心有意思吗?”
彭毅这话一出口,把许雨青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隐晦的对着彭毅紧使眼色,却不想被独孤皇后看了个正着。
“老人家,你的眼睛抽筋了?”独孤皇后问道。
许雨青脑子转得快躬身行了个礼,赔笑道:“不是,我家王爷一向尊老爱幼,要是让他知道彭毅对您二位不敬,我怕会被责罚。”
听了这话独孤皇后看着隋文帝杨坚淡淡一笑,杨坚轻捋胡须笑道:“彭府医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性格甚合我意,你家王爷不会怪罪的。”
其实彭毅把话说出口后立马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可碍于面子不好多说什么,杨坚的话给了他一个台阶,他顺势道歉道:“老人家,小子刚才无礼了------”
“医者就该实事求是,来不得半点马虎,你做得对。”杨坚肯定道,“如此看来你家王爷平日里也是个宽厚之人,没把你们约束成逢迎之徒是他的成功之处。”
彭毅闻听此言,略有得瑟的说道:“我家晋王那还用说,我们有错他会责罚,有功他会奖,他自己有错也从不避人虚心改正。”
“赏罚分明,知错能改,不错---不错---”杨坚点了点头赞道。
独孤皇后满意的看了杨坚一眼,杨坚微微点了点头:“派人通传你家王爷,就说他父皇母后来府了------”
许雨青和彭毅慌忙跪倒在地:“万岁,娘娘,刚才奴才们无礼了-------”
“无妨,无妨-----”杨坚笑道。
“奴才这就去禀告王爷,让他速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