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三章

乔翰秋眼神微闪:“你幼时曾跟我说过,你若喜欢谁,一定最针对谁,引起对方的注意……”

所以当乔翰秋看见聂靖云欺负针对楚宴的时候,他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戒备了。

聂靖云一听这话,直直的朝乔翰秋凑了过来,生气极了。

他抓住乔翰秋的手腕,眼神危险:“我已经和幼时的我不一样了。”

饶是乔翰秋再傻,此刻也分辨出了危险。

“不管怎么说,盼儿是我的未婚妻。”

他认定了聂靖云对楚宴动了心,在聂靖云面前,急迫的宣誓着自己的所属权。

当萧允泽送楚宴回去的时候,一路上楚宴在心里不知骂了多少次乔翰秋傻子。

一旁萧允泽的目光让楚宴如临针毡,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一般。

等好不容易到了楚宴的屋子,萧允泽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今日是我唐突了,不知周姑娘身体虚弱,还强迫你吹箫。”

“殿下客气了。”

楚宴转身就想朝里面走,身后的萧允泽却把手拦在了门框上,似笑非笑的问:“周姑娘是因为聂思语才生了这么重的病?”

楚宴眼神微闪,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殿下请慎言!”

“难道不是?”

楚宴没有理他,而是推开了门,想要走进去。

可当他推开的时候,却有一股异香从门内涌出来。

这股香气异常浓郁和甜腻,似乎是点了很久,香气都堆积在屋子里。他打开了门,那香味就一股脑的冲出来了。

初初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可让他惊讶的是,自己胸口的疼痛竟然减轻了许多。

楚宴走到了里面,心想这一定是纪子尘给他配制的。

但同时,楚宴还觉得奇怪。纪子尘不讨厌得杀了他就已经很好了,竟然还帮他调了舒缓心口痛的药用熏香?

当楚宴还在腹诽的时候,外面的萧允泽已经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带着剧烈的压迫感。

那股香气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萧允泽紧紧咬着牙关,以往发病的时候,他就满心暴戾,只想着要杀人。

这里可没人给他杀,前面的只有楚宴而已。

萧允泽望着楚宴纤细的脖子,眼底赤红,竟控制不住自己朝他走了过去。

“殿下?”

当楚宴察觉到异样,身后的萧允泽已经朝他扑了过来,从后方抓紧了他的手腕,牙齿在他脖间狠狠一咬。

楚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可这具身体瘦弱又生着病,他根本没多大的力气反抗萧允泽。

到最后,萧允泽这样捉住他的手,将他压到了案几上。

案几的书画和毛笔撒了一地,两人的姿势现在看上去是如此暧昧。

“放开我!”

楚宴朝后一瞥,才发现萧允泽的样子奇怪。

他发病了?

对方粗重的呼吸都吐在他的耳垂附近,楚宴此刻心里生出几分害怕来。萧允泽这个样子,就像是个食人的野兽,是真的要把他吃下去。

萧允泽刚才的力道很重,现在已经逐渐减轻,用牙齿咬着他脖颈的那块嫩肉。

这种折磨就像是在戏耍着猎物那般,他无论怎样都逃不出对方的五指山。

楚宴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生怕对方发狂。

疼痛到极致,楚宴感觉到脖间出了血。

而对方的动作再也没有那么粗暴,迟疑的用舌头去舔了下他的脖子。

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之后,萧允泽的脑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神复杂的看向了身下的人。

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楚宴身上的衣衫都有些凌乱了。这个样子根本不想是他发病之后,把人弄死的样子,反倒是像情/事之后的光景。

萧允泽不明白,他发一次病就得许久。

怎么这次这么快就缓解了?

“求你……好疼。”

楚宴细弱的开始求饶,因为疼痛,眼底弥漫了一层雾气。他的肤色极白,嘴唇也是白的,俨然被他吓得不轻。

然而他的身上传来药香,这味道让萧允泽很是安心。

萧允泽的动作轻了许多,却像是入魔般的亲吻了一下楚宴刚才被他咬破的那个地方。

楚宴浑身一个激灵,身体更是哆嗦得不像话。

这个反应反倒是取悦了萧允泽,他眯起眼,心里的炙热一点也没有伴随着他的清醒而减退,反而越来越深。

当纪子尘进来的时候,看见萧允泽在发狂,眼眶充斥着红色的血丝。

他把楚宴压倒在书案上,里面更加凌乱不堪,桌案上的东西都被他散落下去。

纪子尘的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就连他自己也没能察觉为何他会这样生气。

“你是什么人!?”

听到有人,楚宴眼底沾染慌乱。

萧允泽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并未放开楚宴。而萧允泽身下的楚宴不仅衣衫凌乱,发髻上的簪子也掉了下来,这模样就像是被谁给蹂/躏过了似的。

看到这一幕,纪子尘更加愤怒:“阁下究竟是谁?怎么来了乔家撒野,你可知那边的人是谁?”

萧允泽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放开了楚宴,并未理会纪子尘的质疑。

“周姑娘,我刚才闻到那香一下子就发了病。吓着你了吧?抱歉……”

楚宴脸色仍有几分难看:“发病?”

“嗯。”萧允泽是个大灰狼,偏生装得跟个无辜小白兔似的。

他低着头,颇为内疚:“我自小就有这种病症,想必乔翰秋告诉过你吧?”

楚宴迟疑的点了下头,还差点被萧允泽给骗过去了。

楚宴嘴角抽了两下,偷偷给萧允泽竖了个大拇指。

您老可真是个演技派!

萧允泽装得更惨:“我十分厌恶自己这样丧失理智的模样,偏生发病的时候根本就管不住自己……”

“你发病的时候会咬人?那那些宫人……”这么些年被你咬了多少个?

萧允泽露出笑容:“怎么可能?仅限你。”

楚宴嘴角一抽,我可真谢谢您,这还是我的殊荣咯?

“翰秋的确跟我说过……方才殿下对我咬过来,若不是纪神医来了这里,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楚宴这么说,其实是在跟纪子尘解释。

一听这话,纪子尘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他真的只咬你?”

楚宴嗯了一声。

纪子尘一阵语塞,他还以为是萧允泽压着楚宴在行苟且之事,原来只是发病。

纪子尘仍觉得在意,却不好深究下去,以免坏了楚宴的名声。

他态度强硬的对萧允泽说:“周盼身子尚且虚弱,请你先离开。”

“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失态,倘若周姑娘今后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倾力相助。”

说完这些,萧允泽便离开了此处。

楚宴感动得一塌糊涂,萧允泽演技挺好啊,表现得太太太正人君子了点儿。

不,其实他是个衣冠禽兽。

房间里只剩下了楚宴和纪子尘两人,纪子尘看见楚宴衣衫凌乱,脸色也泛白的不知在想着什么,以为他受了惊。

纪子尘之前再怎么厌恶楚宴,但想到他一个姑娘家,遇到了这种事,心里难免升起几分怜惜和同情。

纪子尘走到了楚宴身边,正想触碰他,却让楚宴如梦初醒,戒备的望向了他。

“你想做什么?”

纪子尘更是有几分心疼:“我不是刚才那人,你可以不用怕我。”

他让楚宴坐到了椅子上,自己则帮楚宴处理脖子上的伤口。

楚宴雪白的肌肤上,骤然出现一个丑陋的牙痕,就像是一张白色的宣纸,让人有种想把他染黑的错觉感。

纪子尘以往总是厌恶着楚宴,现在看他侧坐在一旁,长睫微颤的模样,就连纪子尘看久了,心里也生出了点儿奇怪的感觉。

纪子尘很快帮楚宴处理了伤口,忽然间心跳如雷。

“大皇子突然发了病,似乎是因为这里面的香料。”

纪子尘淡淡道:“为了救你,我给你吃了葵朱,那东西性寒,为了能够缓解药性,我就在香料里加了几味性热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