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被打了个伏击。
如果说这一段还只能体现出白岩喜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那么,接下来的戏码,就绝对是白岩喜贪婪的体现了。
枪声一响,他就差点被吓尿了裤子,直接软到在地。
身边的几个心腹还以为他中枪了,赶紧过来查看,然后,在他畏畏缩缩的吩咐下,几个心腹扶着他就一路狂逃。
他们这一跑,手下们要不鸟兽散,那才是怪事。
从这里到白马乡乡公所最多就两里地,敌人既然设伏,就很有可能会乘胜追击,趁机攻占了乡公所。那么,在正常情况下,白岩喜就应该往别的方向逃,然后躲一阵风头,等风头过来,再来个‘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的戏码。
可是,他舍不得乡公所仓库里的那五斤沙金和十八根金条啊!这五斤沙金,其中三斤是昨天下午,从炮楼那里的那个小金矿开采出来的——小鬼子每隔一个月,就会把当月开采出来的沙金送给白岩喜,由白岩喜找人兑换成金条,再把金条送给小鬼子,等于他转手倒卖。从中赚取差价,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可问题是,他也聪明,把利润最大化了,干脆就直接用自己的金条兑换沙金,只不过,他为了赚取差价,顶个名而已。每次都要拖上五六天,实际上,他能转身就给兑换了。
这十八根金条,就是他用来兑换的,当然,不止这三斤沙金,其中还要包括一些走私过来,或者见不得光,最少不能让小鬼子知道的沙金兑换,以及防止紧急兑换所需,所以,他才特意多准备了些。比如,另外两斤沙金,就是他这个月到现在兑换的走私货,十八根金条中,就有几根是打算过两天要交给对方的。
说实话,白马乡虽然相对还算繁荣,可没什么支柱性产业,就只有金矿兑换最来钱,作为子承父业的老牌乡长,他要不成为该乡最大的明面上和黑市上最大的沙金兑换商,那才见鬼了。
至于仓库里的武器弹药,他才不在意,反正小鬼子只是把这个仓库当临时存放点而已,不是他的,他自然不会太在意。而发电机以及配套设备和零件,他反而有点在意,无他,只因那台发电机,他正用着了。
想到那些沙金和金条,一旦让突击连得到了,白岩喜就心疼的想自杀,于是,当几个心腹想要带着他往别处逃,他自然是打死不干,非要再回到乡公所仓库里,拿上那些沙金和金条一起走。为此,心腹们急的跳脚,他反而说誓与金条共存亡。
最终,还是应验了那句老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心腹们被他的高利许诺给打动,带着他一路急奔向乡公所。
来到乡公所,取了沙金和金条,这时候,原本排第二的性命,就排到了第一,可惜,迟了一点点,天差地别的一点点时间啊……
“二排长,到了乡公所后,我带着二排攻正门,你带着二排三班从乡公所左侧攻进去。”跑步前进中,赵山河把二排长和三排长叫道身边。
谁都知道,正面进攻是最危险的。所以,一排长立马就说:“连长,还是我带人攻正门吧?”
“少废话,执行命令就是了。”
“是!”
“三排长,你带着三排攻击乡公所后门,同时抽调出一个班,从乡公所右侧攻进去。”
“连长,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是一群刚被咱们给打的屁滚尿流的,用得着这么认真吗?”
看着三排长这不屑的样子,赵山河却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反而肃穆的说:“忘记咱们突击团的规矩了?在心里要蔑视所有敌人,但在行动上要重视每一个对手。别说白马乡乡公所还有几十个人枪,就算他们只有一人一枪一颗子弹,咱们也要高度重视。”
说到这儿,他想了想,解释道:“子弹无眼,对方哪怕只有一颗子弹,但万一因为咱们自己的粗心大意,而让咱们牺牲一位战士,那么,就算你把对方打死,也不能让那位牺牲的战士死而复活……老子可不想因为大意而丢了小命,所以,同志们呐,一定要谨记:打仗不是儿戏,一个小小地失误,很可能会酿成永远无法原谅的后悔。明白了吗?”
“明白了!”
其实,这些话并不是赵山河自己想出来的,而是胡英泽对他的教育:当初,赵山河刚当上突击连连长,真可谓意气风发,胡英泽就如此教育他的,对此,他觉得有理,就谨记在心,现在正好用来打击一下这群骄兵悍将。
“还有!告诉下面的同志们,一定要给我记好了:乡公所的仓库位于乡公所后门的右侧,这个仓库可是咱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一旦接近这个仓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都不许使用,争取完整的把这个仓库夺过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
“去吧!”
“是!”
等两位排长各自去传令后,赵山河又冲了二三十米,却突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因为大家都抢着冲向白马乡乡上,可是,道路不大,但周围却全是平地,于是,战士们跑着跑着,就超过了别人,整个队形也从一列变成了数排,这样一来,就宽了。
但是,如此一来,可就苦了那些躲在草丛堆里,刚才被伏击的白马乡乡公所的溃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