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不是,对方直言了,是一个本县有点实力的家伙……”说到这儿,见彭翻译目光闪烁的看过来,这个手下显然是彭翻译的幸福,知道彭翻译这眼神的意思,只得苦笑道:“彭爷,您也知道这行的规矩,对方能给咱们透露这些,已经表明了诚意,很难得了,要是再问下去,恐怕坏了规矩。这可是咱们的老主顾,要是坏了规矩,名声传开的话,彭爷,您今后的收入可要受到大影响了。”
“算了,不说不说,反正,咱们只管做咱们的买卖,别的,也怪不到咱们的头。再说了,只要不碰太君,死几个本地人,死了也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还不信,这屁大点的地方,还有老子摆不平的事?”
一阵马屁声,彭翻译却又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一笑,看了眼身边的几个手下,对那个说话的手下笑道:“弟兄们跟着我也够辛苦的……老黄,等我回到家后,你带人去一趟城门,跟他们多要一百大洋,说是我说的,如今太君亲自看守城门,打通关系更难了,钱自然也要涨涨价。然后,你把钱跟弟兄们分分,再请弟兄们好好吃喝一顿,当是我赏给兄弟们,感谢兄弟们这些日子跟着我受苦受累的辛苦费了。”
得到的自然是好一阵马屁声。
很快,彭翻译回到家,自然见到了两根金条,随即,老黄带着便衣队出门而去……
可别小看这个被彭翻译一口一个老黄叫的家伙,那是在彭翻译面前,在别人面前,他可是威风八面,要不然,他岂能带着枪出入花豹子的府邸,而且,还能无视花豹子,直接跟彭翻译汇报。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宝源县便衣大队大队长黄通。
彭翻译贪财,跟着江口直井来到宝源县,在别人眼里,他是江口直井眼前的红人,收受贿赂的时候当然多,可他不满足于此,想要更大的油水。光杆司令一个,自然要在本地找一批手下替他弄油水。而对于汉奸二鬼子们来说,能往爬,自然乐意,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彭翻译亲自把原本只是二鬼子当一个小班长的黄通,推荐到了县便衣大队大队长的位置。
不管是知恩图报,还是要找课大树靠靠,彭翻译都是不二之选。更何况,黄通也没得选,在别人眼里,他是彭翻译亲自推荐去的,也可以说是担保人,这绝对是彭翻译的心腹。
于是,有事都是黄通出门办,彭翻译躲在后面吃肉,当然,黄通自然站在前面捞点汤喝喝……要不是这黄通也是个贪财之辈,胆子却彭翻译大得多,几乎不问来路,只看钱财——说实话,要不是他这一点,罗英杰当时又如何能跟他搭关系,然后又通过他跟彭翻译拉关系。
所以说,人过于贪婪,绝不是好事。当然,既然都当了汉奸二鬼子,别说什么硬骨头之类的正气话,捞油水才是他们眼的第一。
黄通带着二三十个手下,骑马出城五六里地,来到一片树林边,左右扫了眼后,大叫:“老罗,出来吧!”
随即见罗英杰带着两个年轻人从树林子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大包袱。
黄通下马,将众多手下留在原地,自己则带着两个手下向罗英杰走去。
双方简单而客气的寒暄两句后,罗英杰掏出个小布袋递给黄通,黄通接过布袋后却没一点客气的讲究,打开布袋,掏出两根金条,直接用牙齿咬了咬。
确定了真伪后,他的下一步动作却让正要含笑说话的罗英杰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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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
“胡了!”
大厅内,四个男人正在打麻将,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丫鬟,而在大厅门口,却有两个士兵在站岗!
坐在正方的是一个身材身材精壮,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长相普通,只是左耳耳尖处少了一块,左眼眉梢处也有一道刀疤,他是花豹子。
此时,这个大汉奸自然是春风得意之时,能陪他打麻将赌博的,自然多少也有些身份。
他们已经打了好几圈麻将,不过,从胡牌的动作能看出,另外两位是陪客,而且,身份绝对是不另外两位的,因为,他们别说点炮,是都很少,还得边打麻将边陪笑脸。
而刚才点了花豹子炮的那位,年约二十五、六,油光粉面,是三人唯一穿着西装的。也只有他,不虚花豹子,不仅敢点花豹子的炮,还敢跟花豹子随意开玩笑,甚至敢调戏花豹子身边的丫鬟。
花豹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又得小鬼子帮助,可以说,这宝源县,还真没几个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偏偏这个年轻人敢,而花豹子虽然面色不怎么好看,可却依然得忍着怒气。倒是苦了另外两位,花钱赔笑脸不说,还得时时小心谨慎,担心自己得罪人而全家小命不保。
其实,这个年轻人之所以敢这么做,只因为他有一个身份——江口直井佐的贴身翻译,而且是被江口直径佐带动宝源县的。从这点可以看出,江口直井对其有多信任,最少在宝源县内所有非日本人当,他排第一。当然,这家伙也是罗英杰口,用五根金条加五百大洋才拉点关系的人。
而花豹子其实也得罪过这个彭翻译:当初,花豹子嚣张,给彭翻译送礼送的少,引得彭翻译对他不满,两人自然闹了矛盾。后来有一次,花豹子跟江口直径佐说,他有个朋友也会日语,想跟江口直井讨口饭吃。结果,江口直井当时没说什么,可是,当天晚,彭翻译带着军队围了花豹子的府邸。如果说这还不算嚣张的话,那么,彭翻译当着花豹子的面,直接破口大骂,最后居然吐了口唾沫在花豹子的脸,花豹子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只因为彭翻译带来的兵,清一色的全是小鬼子,如此,让花豹子明白了彭翻译的能力和江口直井的态度。
后来花豹子花了足足二十根金条,才算获得了彭翻译的原谅。然后,又有意安排了一出戏,让彭翻译无意亲眼见到花豹子是如何杀人的,才算是让彭翻译明白花豹子的意思:老子是个亡命徒,你要断了老子的饭碗,老子死也会拉你垫背。彭翻译贪财怕死,自然不会为了这么点事跟亡命徒死拼,才收敛了一些,跟花豹子也算是不打不成交,维持住了双方明面的融合关系,可是,暗地里双方心里肯定不舒服对方……
“豹哥,今天你受气可不好,晚得找个原装货去去霉运才行。”
“彭老弟,风水轮流转,你少得意,不到散场的那一刻,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
“哈!哈!那我可得好好等着……今儿只要我赢了一百块,晚醉凤楼,我请。”
接着,几人开始码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