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春立马就笑眯眯地走过去,亲手拿掉瘦猴嘴上的破布……对木有春来说,不管佐佐木要问什么,都必须经过他木有春的嘴,是非黑白皆如此,谁叫全场就他一个翻译了。
“我冤枉!天大的冤枉,人不是我……”
嘴上的布一被拿开,瘦猴就迫不及待的大叫起来。可木有春却冷喝一声:“闭嘴!”
见瘦猴看过来,木有春肃穆的说:“佐佐木先生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了,是非黑白,我们自有判断。”
“好了,佐佐木先生,不知你要问什么?”
“木桑,请你帮我翻译一下,问他,为什么要对江口君的遗体开枪?”
木有春点点头,扭头看着躺在地上的瘦猴,问道:“佐佐木先生问你,为什么要对正在写机密报告的江口一郎先生开枪?”
“我没有开枪啊!”瘦猴急的就差吐出三两血来表示冤枉,却怒视黄文和贾伟权:“是贾伟权开的枪,是黄文唆使大家共同冤枉我的。”
“闭嘴!都跟你说了,是非黑白我们自然会判断,你只需要如实回答佐佐木先生的问题就可以了。”
“可是,我没有开枪,你让我怎么说?”
木有春点点头,抬头对走过来的佐佐木说:“他说是误伤,他不是有意的。”
“是什么情况,才会造成这种误伤?”
这次,木有春一字不改的翻译。
“当时我们被围,担惊受怕的,突然听见隔壁有人要对我们开枪……贾伟权一时情急,就对隔壁开了一枪……”解释完,他还不忘叫屈:“真不是我杀的啊,木翻译,麻烦你跟他解释解释。”
木有春点点头,正要对佐佐木翻译,却听见黄文大叫:“他撒谎,当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听见隔壁有任何动静。是他通过木板的洞孔,看到隔壁有人,然后就满目杀机的提枪对那人开枪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几个家伙立马纷纷点头,气的瘦猴眼珠子都泛红,大骂:“姓黄的,你不得好死!”
面对瘦猴气急败坏的诅咒,黄文却淡淡一笑,道:“瘦猴,是条汉子就一人做事一人当,别连累弟兄们。”
几个人立马又附和着痛打落水狗。
“你……你们……”瘦猴噗地一下,吐出一口血,脑袋一偏,终于被冤枉的硬生生地气晕死过去了……
{}无弹窗“怎么回事?”
看到黄文几个人抱头举枪,依次而出,胡英泽心里松了口气。可看到瘦猴被绑着出来,他心里就有点不舒坦了——这不是计划里的事。皱着眉头看向带头走出来的黄文,问道:“为什么把他绑着?”
黄文对瘦猴有点公报私仇之意,自然要解释一番。
“报告长官,这家伙打死了那个日本鬼子,还意图带着我们对抗到底,我们不想跟突击团对抗,就只好把他绑了。”
这解释勉强说得通,而旁边几人都下意识的纷纷点头。
大庭广众之下,胡英泽自然不好问详情——反正等下要找黄文单独谈,不急!就更是无视正“呜!呜!”叫着要冲过来,却被身边的人给死死抱住的瘦猴。
胡英泽点点头,正要让人把瘦猴押下去,却没想到,有人从旁冲出来,大叫一声中,一跃而起,一脚飞踹过去,将瘦猴倒飞着踹出了两三米,然后哇啦哇啦大叫着冲上前,对这瘦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要不是战士们反应快,把这家伙拉开,估计他在暴怒之下,能把瘦猴活生生地打死。当然,在贾伟权等人看来,最好直接打死,这样,就能坐实了是瘦猴打死了江口一郎。
仔细一看,这家伙不是佐佐木还能有谁?
原来,张青山和胡英泽商量着做出一赌,赌佐佐木看到江口一郎的尸体:要么受到刺激,也暗中自杀;要么彻底倒过来,成为一名反战人士。
佐佐木接到通知后,大惊失色的飞奔到江口一郎的尸体前。
大概是兔死狐悲,又或者是想起了自己的经历,让他想自杀却又舍不得亲人,极度痛苦与矛盾之下,他伤心极了,当场就痛哭失声。
看着佐佐木如此伤心,连胡英泽都觉得自己赌输了,佐佐木应该会跟江口一郎学,暗中自杀。
可是,让胡英泽感到诧异的是,佐佐木狠狠地痛哭了一场后,如同发泄完了内心的各种复杂情绪,居然十分平静的对胡英泽鞠躬,说他愿意成为突击团的俘虏,配合突击团的工作。
如此,算是皆大欢喜。
然后,胡英泽就让人带着佐佐木去吃早饭……这也就是贾伟权等人躲进禁闭院子后,胡英泽等人为何要拖延那么久的根本原因:必须得等佐佐木到来,才能把最后收尾的戏给唱完。而佐佐木在这场大戏里,担任的可是吓唬贾伟权的作用,以便于将来对贾伟权以及贾家的控制与利用,毕竟,汉奸最怕的可是小鬼子,要是让小鬼子看见贾伟权杀了另一个小鬼子,那么,对于贾伟权以及贾家来说,后果就可想而知。
当然,佐佐木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特意安排的,所以,他绝对是本色演出。
贾伟权虽然听不懂日语,可跟小鬼子接触这么久,这么密集,他自然能辨别对方说的是日语。
这不,一听佐佐木边打瘦猴边用日语叽哩哇啦地一通大吼大叫,就明白:这个家伙肯定就是先前要不顾一切冲进来的那个小鬼子。
“你们为什么要羞辱一具尸体?羞辱一位真正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