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组织上也绝对考虑到保留突击连的传承,所以,才会把齐子轩和彭鹏还有田国忠留下。
“老齐既然当了连长,那你和老田也肯定都高升了,说说。”
“老田定下了,是指导员,只是因为老胡现在生死不明,组织上不好现在就任命,所以,他现在还顶着‘代理’二字。但只要老胡一好转,这事就十拿九稳了。至于我吗……”
说到这儿,彭鹏扫了眼张青山,动了下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典型的欲言又止。
可是,在张青山炯炯有神的注视下,他又躲不过去。想了想,他咬牙道:“老张,关于老王的事……”
“嗯!我知道,老王牺牲了。”
彭鹏有点诧异的扫了眼张青山后,微微一点头,道:“我现在就在老王的位子上。”
对此,张青山没有一点意外:彭鹏本就是一排副排长,一排长王武牺牲了,他接位很正常。
时间紧促,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张青山带着彭鹏来到正在跟田景山团长聊天的刘兵面前。
大家互相介绍寒暄了一下后,张青山把刘兵拉到一旁,小声问道:“老刘,怎么样,我这突击连不错吧?要不,你干脆就……”
对于刘兵这个正牌连长,张青山还是很看重的,别的不说,只说在这一百多号人中,除了自己,就属刘兵了。如果他留下,有他的协助,这一百多号人对于突击连的认同度就会大大增加。
只是,张青山心里更清楚:恐怕留不下刘兵。现在开口挽留,只是带着最后一点希望而已,同时,也是给对方面子——你把别人都留下了,却对我不开口,怎么,看不起我吗?
“打住!打住!”刘兵笑着制止张青山后面的话——有些事,开口和不开口是两回事,而等对方说完和中途打岔,所形成的效果同样时两回事。所以,刘兵很老道的没等张青山说完。
“老张,有些事咱们心知肚明就是了,说出来可就破坏咱们兄弟情义了。”
“可是……”
“老张,我就两句话:第一,我要到了突击连,你准备把我这个连长往哪放?第二,我原先的那一连同志会怎么看我?”
张青山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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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米的距离,别人跑开十来米后他才开始起跑,可当他第一个到达张青山面前的时候,第二名离他还有五、六米远。
不过,当这个二十六、七岁的家伙,跑到张青山面前时,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用无比凄凉之声叫了声“连长!”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把抱住张青山就“呜!呜!”地痛哭起来。
张青山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含笑的抱着他,连连安慰着“不哭!不哭!”,可他自己却是边说边流泪。
随后而来的突击连的同志们,也纷纷把张青山抱住……抱不到的,就只好在外面象征性的抱一下最外围的人,然后,就这么红着眼睛,或者流着泪,看着张青山,傻傻地笑。
这次,突击连损失惨重,减员三分之一不说,两个主要领导,一个失踪,一个现在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现在,陡然听见张青山活着回来了,谁不激动?
“老连长!”
就在大家都喊连长的时候,不知是谁在这连长二字前面加了个‘老’字,显得异常突出。
张青山对这个字十分敏锐,立马抬头顺着声音看去。
可还没等他有所表态,却见其旁边的一个战士一巴掌拍到那个战士的脑袋上,恶狠狠地怒道:“你他妈的乱喊什么?”
“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张青山赶紧挤过人群,来到他俩面前,笑眯眯地劝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大家给我点面子,忍忍,忍忍哈!”
话虽如此,可张青山心里却是五味陈杂一般:别人喊错一个字,就有战士怒而出手,可见,自己在突击连的威望还是依旧强势。但是,既然有人喊了声“老连长”,那也由此体现出自己现在的位置——过去式了啊!也就是说,在自己失踪的这段时间内,大家都以为自己已经牺牲了,所以,有了新的连长——也正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张青山牺牲了,所以,对于新任命的连长的抵触情绪才会降到最低,否则,以这帮大刺头的性子,除非张青山是高升了,要不然,就算上面新任命别人,短时间内,是别想获得大家认可的。
那么,自己虽说回来了,却不走都不行了,否则,总不能叫那新连长哪来回哪去吧?那像什么话,这是军队,不是土匪窝,该有的几率和维护军队的威望及组织的威信,还是要坚决的。
“连长!”
就在张青山想顺口问一下现在谁是突击连的连长之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自己。扭头一看,却见彭鹏(原一排副排长,不是水草地上碰见的那位彭副连长)大步走来。
他虽然满面笑容,可眼眶里的泪水却在打转。
“老彭!哈!哈!没想到你小子也还活着。”张青山放开手边的两位,大步迎了上去,边打趣着他,边一把抱住他。兴奋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