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哒!哒!哒……”
“噌!噌!噌……”
盒子炮、步枪、轻重机枪纷纷响起。
“不好!中埋伏了……”
“有埋伏,快撤……”
“啊!”
“救命……”
几乎就在枪声响起的同一时刻,敌人也惊恐的大叫起来。
然而,伴随着枪声响起,子弹在雨夜中如同穿梭,划破空间,银白色的光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弹痕,编制出一张张凌乱的网,打的敌人抱头鼠穿,惊的马儿嘶鸣不已,各种凄厉的惨叫和声嘶力竭的吼声交杂在一起,让原本就惊慌失措的场面越凌乱了。
子弹在吃肉,如魔鬼的镰刀一般横乱飞舞,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片片献血,带走了一条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凄厉的惨叫声中,表明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倒下,或受伤,或死亡,或惊惧;无论是敌人的尖叫、惨叫还是指挥官的咆哮,引来的不是同情和怜悯,只能是更多的子弹击中向他扑来——这样的雨夜中谁也看不见谁,大家完全是跟着声音打:你叫的声音越大,得到的自然是更多的“照顾”。
说实话,在这夜雨中,如果光是敌骑兵的正规骑兵,或许还有可能组织反击,毕竟,他们训练有素,又长期磨合,加上雨夜中谁也看不见谁,就算有所伤亡,但地方不小,还能招呼自己的手下集中过来。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把那些马匪流寇都集中起来,临时编入到自己的队伍中,如此,看似队伍壮大了,实则如同乌合之众,打顺风仗还可以,但一遇到阻击,只能是给他们乱上加乱。
所以,从枪声响起的瞬间,到最后的歼灭,别说临时组织起来反击,就是手下想保护长官,也被这些乌合之众给冲的七零八落。
而当机炮连的炮声响起时,一切就已成定局……
夜越来越深,雨越下越大,视线越来越模糊,众人的心却越来越紧促:谁都知道,伏击战随时都会爆——他们虽然打过很多打仗、恶仗,却从没有在如此地势平旦之地,伏击过上千骑兵。√
光靠步兵,在平原上跟骑兵对抗,同等情况下,几乎没有胜算,除非你准备了充足的大炮和机枪:中央红军在这片平原上,就没少吃敌骑兵的亏……好在现在他们处于高处的伏击点,虽然地势不是特别高,就这,也让大家安心不少。
雨幕中,视线极地,听力也不好,敌我互不所知。说的难听点,此时,只要敌骑兵放慢度,不出声,哪怕他们从燕子口的山谷里经过,红十七师的人也无法现。
然而,就如同后世所形容老蒋的国防部和下面执行人一样,一群天才制定了完美的作战部署,却由一群蠢材去执行。不得不说,敌人犯了一个最基本的致命错误。
刘永江师长见这等雨幕,眉头深深皱起,可就在他考虑是否派几个人悄悄摸到谷里,以便敌骑兵从谷里通过时,能得到暗号通知时,突然,在燕子口正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猛地亮起十多支火把。让刘永江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敌人主动暴露,惊的是敌人意欲何为?
很快,敌人就为刘永江揭开了答案。
“砰!砰!砰……”
只见这十多个举着火把的敌骑兵,慢悠悠地进入燕子口内,然后,也不急着穿过,而是边慢慢前进边四下查看,还时不时的对周围射击。偶尔还出“哟!”的怪叫。
刘永江的战斗指挥经验何等丰富,一看这种情况,居然露齿而笑:敌人也正是蠢笨不堪,还以为老子看不出这是他们的探路石,为的就是查探燕子口是否有埋伏。娘的,这点小把戏早就过时了,居然还有人用。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种情况,敌人的主力离此不远了,而且,主力必定会从这里经过……想到这儿,刘永江咧嘴而笑。
虽说有几千人埋伏在此,可刘永江一点都不担心士兵们会暴露或者主动开枪:一来,雨幕下,除非像下面那群蠢货那样,如明灯一样在黑暗中打火把,否则,就算是你站在上面,他们也看不见你;二来,早就下令了,一切都以信号弹为准,相信纪律严明的红军将士是不会有差枪走火一事生的;三嘛,能走到这一步的红军指挥员们,基本上都是老兵提上来的,也就是说各个都是战斗经验丰富之辈,那么,有谁会看不出敌人的这些探路石?
然而,敌人的探路石真的会很愚蠢么?
“不好!有埋伏,快丢掉火把撤退!”
突然,敌骑兵中有人惊恐的大喊一声。随即,火把纷纷被丢弃,很快熄灭,而马蹄声却急响起,渐渐消失在燕子口的入口处。
说实话,在敌人大喊之时,刘永江的心猛地提升到嗓子眼:他既担心敌人真的现埋伏,又担忧敌人是在诈探。可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只要有一个战士上当,心急之下开火,那么,整个伏击计划将前功尽弃。
然而,事实证明了红军的军纪严明,无人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