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三爷边说边从内衣口袋掏出一张大纸递给张青山,笑道:“这是我的委任状,背面是主力离开时,特意给我开的证明。还特意嘱咐我:等革命胜利了,我可以拿着它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张青山看了看,上面开头是委任状,在背面确实写着证明周秉承的身份,还有公章和某师师长和总政治部某位领导的签字以及私章。
“秉承同志,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得不请示上级,让他们派人来核对。所以,这张纸还请你好生保留。”
周三爷郑重的接过来,点头道:“我知道它的分量,它不仅是对我的证明,更是对跟随我的这几百号人的身份证明。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贴身收藏,洗澡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对了,你刚才说大胡子是跟本县的县长在意,可抓到他了?”
周三爷摇摇头,道:“没有第一时间现,弟兄们正在搜查,希望能现……”话没说完,就见一个腰间插着一把盒子炮的光头大汉快步跑过来,兴奋的吼道:“大哥,这回可算是大了一笔,洞里面藏了好多钱粮,还有六个女人,还有……”
这光头大汉还没说完,就见周三爷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他也机灵,立马闭嘴,还疑惑的看了眼张青山和王武,便站在周三爷身边不说话了。
“张连长,我的身份就我身边的几个人知道,为了掩护身份,不得不……平时大家叫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呵!呵!见谅。”先是凑过去,在张青山耳边小声解释了一句,见张青山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后,他才直起身,问那光头大汉:“老二,现县长了么?”
“我按你交代的,亲自一个一个地看了遍尸体,连我们自己弟兄的尸体都看了,没有现……我来的时候,见老三正在审问那些俘虏,但我估计十有悬。”
“留下三分之一作为弟兄们的奖励和维持山寨的开销,其余的,交给这些红军同志。”
“大哥,那地盘内的百姓怎么办?不分他们一些?”
“这是你能考虑的事吗?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哦!”大光头有些灰心的应了声,随即却想到了身,兴奋的问道:“对了,大哥,那些女人怎么办?”
周三爷心头大为后悔:老二性子憨直,要是老三那个机灵鬼来,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想什么了?”
“我在想,彭大叔口中的这个周三爷应该是个劫富济贫的好汉,按说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就会成为我们的人,当初也肯定被中央红军劝说过,但他为什么没有参加红军了?”
胡英泽沉吟了一下,苦笑道:“现在想也白想,找到他问问不就都清楚了吗?好了,队伍已经集合完毕,就等你令了。√”
伸出山林,并不适合大范围作战,因此,张青山带着突击连直接赶过去,胡英泽则带着剩下的狩猎队队员以连为单位,在后面压阵。
突击连按一排在树干上留下的联络方式在林中穿梭,来到事地点外围时,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
本来以为王武带着一排只是观察,不会介入,但让张青山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王武没有主动介入,他是被迫介入的,因为周三爷居然主动派人来联络他。
等跟一排会合时,却见王武正跟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坐在一棵大树下,喝酒聊天。看两人的模样,聊的还十分高兴。
“报告连长,这位就是本地游击大队的大队长周秉承周三爷……三爷,这位是我们先锋连的张青山连长。”见到张青山到来,王武赶紧起身介绍,周三爷也跟着站起来,打量着张青山,却大笑着摇手道:“王大哥就别打趣小弟了,在自家人面前,我可万万不敢当这个‘爷’字的称呼……小弟姓周,排行老三,叫我周三或者秉承都行,都跟你说过好几遍了。”
无论是他的话还是他的笑容,都让人觉得此人性子定是十分豪爽。
然后对张青山主动伸出双手:“张连长你好,我是周秉承。”
张青山同样在打量周三爷,但让他真正有点纳闷的是:这个周三爷不是本地大土匪么——虽然他打劫的目标主要是官府和劣绅恶霸。但怎么转眼间就成了本地游击大队的大队长了?
“秉承同志,你好。”握手的时候,张青山注意到:这个周三爷虽然长的白白净净地,但这双手不仅厚,还很粗糙,很多地方都有老茧,尤其是虎口上的老茧。显然,周三爷不仅是玩枪的好手,在刀、棍方面也是个高手,否则,一般人的虎口岂会有如此厚的老茧。
双方客套的寒暄了一下后,张青山毫不客气的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普通人都认为周三爷和大胡子这本县一南一北两大土匪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仇恨,实际上,两人却有大仇:当初,周三爷被其大哥耍手段弄进了大牢,大胡子就是主要配角——要没有大胡子的那些江湖朋友的帮忙,周三爷走私的鸦片又怎么可能被人打劫,随后,他大哥哪来的直接证据来冤枉周三爷勾结土匪,准备血洗周家大院?
而周三爷展起来后,同样以牙还牙,以几乎相同的手法,将大胡子的宝贝儿子弄到邻县的大牢里去了。等大胡子花了大价钱和无数人情,把宝贝儿子从牢里弄出来时,其惨状真是惨不忍睹,从他儿子自此之后有了‘兔爷’的外号中就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