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个时候突击连对他们突然起猛攻,加剧了他们逃命的心思。
此时,他们离主力相距不过四百米左右,已经能望到对方了。最主要的是身前一马平川,没有敌人阻拦,还有一线生机。
可就在这时!
“哒!哒!哒……”
“噌!噌!噌……”
“砰!砰!砰……”
从前面不远处的两边枪声突然大作,子弹如雨而来,形成强大的火力网,打的他们慌忙卧倒,甚至前面的十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子弹击中。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该连连长也是个老兵,不看火力网,光是听见不少于两挺重机枪和八挺轻机枪的枪声,他就明白自己和手下们完蛋了:敌人能动用这么强大的火力,专门在此等待他们,就绝对会调动更多的兵力来围堵。虽然没看见多少红军战士,但这火力之强已经表明一切,要是让他们逃出生天,那才是怪事……正是这些还没路面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给人心灵的造成最大的震慑。
看着不远处主力正在慌忙收拾东西准备撤离,而自己却被如此强大的火力网阻击在这里,这一刻,他深深地体会到了一句古语——虽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连长,营长他们好像在撤退,可弟兄们被挡在这里冲不过去,怎么办?”
该连连长仰天长叹一声,道:“让弟兄们停止射击,等待谈判吧!”
这话是说着好听,实际上是在等待投降。周围的人立马垂头丧气或心有不甘,可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们又能怎么办?但依然有人不死心,叫嚣着跟红军拼到底。但绝大多数人都很自觉的趴在地上,没有还击。
仿佛是在印证他们的话,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一停火,红军的枪声也立即消失,哪怕面对个别者的枪声,红军也无视其存在,因为红军本就是打算利用气势迫使敌人缴械投降,从而减少双方不必要的伤亡。
迫降开始了……
“连长,真的很不对劲。”王武指着前面飞奔的敌人,眉头深深皱起:“你看,一开始他们还是边打边退,可现在,几乎是不要命的逃命了。你说,他们是不是真识破了咱们的计谋,咱们现在是不是该猛冲上去,拖住他们?”
“老张,确实太不对劲了。”右边的胡英泽也面色肃穆的说:“你听,那边不仅传来了密集枪声和手榴弹声,现在更是出现了喊杀声,这显然是二营和敌人交上火了,打的很激烈。看来,敌人的援兵已到,眼前这帮家伙是要逃回去跟其主力汇合。”
“汇合?哼!”张青山冷哼一声,道:“我不管他们汇不汇合,我只知道,我们突击连现在的任务就是紧跟着对方,等一连的同志在前面一堵,就跟三连前后夹击眼前之敌,将其吃掉……三营一连的老李亲口答应我的,他们不仅会在前面堵人,事后还会把缴获的武器跟我们平分。而且,团长也已经答应,事后会给我们最少两挺轻机枪作为奖励……老子可从没做过亏本的买卖,事后我不管他们吃了多少肉,反正谁要敢少了老子的那一份,这官司就是打到贺军长那儿,我也要一打到底。所以,老胡,老武,咱们现在的要任务就是按部就班的执行先前的计划,免得让团长和三连的老李找到任何借口而赖账。”
两人岂肯相信这话,正要继续追问,这时,连续的炮弹爆炸声传来,让两人的神色一凝,互视一眼后,胡英泽对张青山道:“老张,我要没听错,这应该是小钢炮炮弹的爆炸声吧?”
哪知,张青山风轻云淡的边跑边点头答道:“恩!你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光凭声音就能听出炮弹的区别了。”
“少他妈的跟我扯淡,敌人哪来的小钢炮?”
胡英泽刚怒诉完,张青山也气呼呼地回道:“我他妈的哪知道?又不是老子非要来当着破连长,是你请老子回来当连长的。既然请老子回来,那就一切听老子的安排,老子这指挥员都不急,你这太监哪来的这么大火气?”
胡英泽被这话气的暴跳如雷,要不是还在追敌,估计就要跟张青山动手了。一旁的王武见这情况,赶紧劝解道:“连长,现在可不是装神仙的时候,敌人连炮都有了,咱们还是加把劲,把眼前这股敌人消灭掉要紧,免得他们万一突破了一连的防线,跟敌人主力汇合,那我们突击连的名声可就真完蛋了。”
“要去你们去,别拉上老子,老子还没活够,还不想这么急着去送死。”
张青山的话让二人一楞,再次互视一眼后,王武笑道:“连长,这可不是你一向的风格,给老武我指点一下这里面的门道?”
张青山终于笑了,笑眯眯地对王武伸出右手,勾了勾手指。
“做什么?”
“我这人比较实在,也比较乐于助人,更不会干出赶尽杀绝的事。不像有些人,抢了老子的一包半烟,却连一根都舍不得不分给老子……老武,你这身体咋搞的,跑这么点路就脸红,回去可得抓紧锻炼……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才说的好像是你,对吧?别脸红,我做人大气,不要一包半,只要你把那一包龙鲜花还我,我立马指教你。”
“连长……你……好吧!”王武脾气暴躁,却是个急性子,稍稍一想,就主动掏烟。
张青山笑眯眯地收起这一包烟,又看向胡英泽:“老胡,世界是公平的,你想要学到什么,总得付出点什么,偷师可不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