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看着孟子期,连声道:“子期你清醒过来了是吗?你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
可惜除了刚刚那个动作,孟子期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赤红的眸子里一片干净透明,那代表着遗忘和自我的放逐。
司马镜悬不肯死心,她一定还有清醒过来的机会,孟子期还有可能回来!
这样的消息让他格外的激动,初九却忍不住泼他一盆冷水:“你醒醒吧,孟子期是不可能再清醒过来的。”
“不会的!”司马镜悬声音陡然拔高,“她刚刚有反应了,这你也是看到的。这说明她的神智并没有被完全吞噬,她还有清醒过来的机会啊。”
“那或许只是她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出自本能并不能作为参考。人蛊傀儡不可能再恢复到从前正常的样子。”
初九说的很坚定,没有一丝可以转圜的余地,真是令人绝望的语气。
“我不信。”司马镜悬如同漂浮在水中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怎么也不肯轻易放手。
司马镜悬一字一句:“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一定会让她再清醒过来。”
他觉得从前的孟子期被困在了一个不知名地方,她在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去解救她。
初九说他疯了,司马镜悬却笑着说:“可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如此正常过。”
司马镜悬忽然觉得此后又有了新的希望,世间奇事千千万万,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也没有。
孟子期或许还有清醒过来的机会,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哪怕希望很渺茫。
自那以后司马镜悬开始疯狂的寻找用蛊高手,他想初九不愿意帮自己也没关系,他总能找到一个比初九更会用蛊的人。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总会找到方法的。
司马镜悬真的就跟魔怔了一样,郑岐想要去劝劝却被初九给拦住了。
“你们就随他去吧,或许这样他的日子才会过得踏实一些。”
他只是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在做一个美梦,既然是美梦,那还是不要打扰了。
心念妄动,易生婆娑。
孟子期三个字已然成了他最深的魔障。初九忍不住叹气,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过错和错过终究还是付予时光蹉跎了。
贾仁义此时此刻的表情已经是天崩地裂了,他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非常大的伤害。
合着南宫不是姓氏,是随夫姓啊。
不是兄妹是夫妻?这是耍着谁玩儿呢?
贾仁义很愤怒,但是他瞄了一眼已经成了两半的树,心里想再愤怒自己还是憋着吧。
他还是挺有自知自明的,他可没有那棵大树抗揍啊。
“哎哟哟,我的树,我的树哇!”
凤影昭刚进院子就看到自己的树被“分尸”了,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
“这你们谁干的!”凤影昭怒吼道,“这可是我特意从淮南弄回来的橘子树,精心照料许久,眼看着明年就可以结果子了,现在就被你们这么毁了?”
“贾老板你今天是什么意思,来我凤府闹事的吗?”
凤影昭目光落到贾仁义的身上,字里行间带着阴冷的风,吹的人彻骨发寒。
“我,我不是,不是。”可怜的贾仁义还没能从巨大的惊吓中反应过来,说话都直哆嗦。
“你别解释!我的树都毁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不亏是凤家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商人的本性。
“我赔。”贾仁义咬着牙说。
都这样了他不赔能怎么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行。”凤影昭点头,“贾老板承认赔就好。待会儿我会让我的伙计算好账给你送过去,你只需要照价赔偿就行。”
纪青雪在旁边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凤影昭瞪眼,那意思是: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弄的啊。
南宫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轻轻的耸了耸肩膀。
今天的事情已经成了个大笑话,贾仁义也没有脸面再继续待下去,只得夹着尾巴走了。
贾仁义临走之前还十分幽怨的看了纪青雪一眼,好像她就是个负心人,辜负了他一片深情。
纪青雪很是无奈,她其实也很无辜的。
他前脚刚走,纪青雪就撇了撇嘴:“这下好了吧,现在他肯定以为是我在存心戏弄。”
“你管他怎么想,你需要管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