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站在禁室外面,神色凝重。
她的反应比第一个母蛊体大太多了,这样训练下来,她固然会变得很厉害,可反噬也会加重。
最严重的时候可能会影响到司马镜悬本身的安危。
毕竟这两只母蛊都是由司马镜悬的精血养成,一般来说母蛊体受伤,伤害反噬到饲主身上时已经很小了。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那种。
可照孟子期这样发展下去,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初九一扭头就看到了司马镜悬,顿时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你还知道来这里看她啊!”
司马镜悬丝毫不在乎她有些鄙夷的表情:“子期如何了?”
“不如何。”初九翻了个眼,现在会关心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司马镜悬推门而入:“我进去看看她。”
孟子期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非常的浅。如果不去仔细感受的话,会以为这儿躺着是个死人。
不过严格来说孟子期现在跟死了也差不了多远,是母蛊延续了她的最后一口气。
——她是个活死人。
“孟子期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我来了。”
禁室外的初九听到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司马镜悬这话说得好不知廉耻。孟子期好好的,什么时候说想见他了?
司马镜悬毫无顾忌地靠近,将她扶起来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当将她圈进怀里的时候,司马镜悬才终于觉得自己缺了的部分终于完整了。
“这几天我的胸口隐隐泛着疼痛,还说不是你在想我么?”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却沙哑得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司马镜悬难得如此温柔地跟她说话:“你是不是很疼?郑岐说这几天你时常陷入狂躁当中,你没有受伤吧?”
原本还有些气愤的初九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的,竟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司马镜悬你爱的可真辛苦,哪怕来见她一面都得先为自己找好理由。
有那么一刻,初九觉得要是司马镜悬喜欢的人真是纪青雪就好了。如果那样起码他还有一丝希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守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应的人。
纪青雪平复了一下情绪,直视着南宫炎的双眸:“阿炎这件事情我是觉得……”
“你不必告诉我。”南宫炎轻轻打断,“既然之前你没有说,那现在也不用。”
纪青雪问:“你生气了么?”
南宫炎幽幽地叹气,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生气做什么,我只是担心你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我这个夫君是拿来给你依靠的,不是当摆设好看的。”
纪青雪挽着他的胳膊,眉眼弯成了月牙:“我晓得啦。如果我搞不定了,当然会跟你求救了。”
“嗯。”南宫炎低头看着靠在身上的人儿,心里觉得很是满足。
他喜欢纪青雪这样的靠着自己,那有一种被全身心依赖的感觉。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小野猫才会收敛起自己锋利的爪子,露出温柔可爱的一面。
卫国,太元宫。
这几天司马镜悬像是在刻意躲着什么人,也没有再去禁室看孟子期。
自从孟子期出事之后,司马镜悬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
所以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他自己还在粉饰太平。
他看起来表情越平静,心里的裂缝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越撕越大。
“来人!”司马镜悬掀开帘帐叫道。
旁边打盹的太监顿时被惊醒,他急忙起身,还顺势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初九找来,就说朕有事情要问她。”
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皇上忘了,初九姑娘已经不在宫中了。”
哦对了,前两天他们又因为孟子期的事情起了争执。
初九指责他冷血无情,不想跟他住在同一处地方,随后便搬离皇宫去了宁王府。
“皇上您出汗了,奴才给您擦擦吧”。
太监掏出一方丝帕,司马镜悬接过:“朕没事了,你下去吧。”
司马镜悬本来在午休,做了个不是很美好的梦,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