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再去禁室

司马镜悬背靠在墙壁上,淡淡地说:“现在你肯定很恨我吧。”

她一直跟着自己到现在,忠心耿耿,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

听到这句话,孟子期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了。

她看司马镜悬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从前隐忍克制的眷恋,有的只是满满的陌生。

司马镜悬笑了,他指了指自己:“我,司马镜悬!来,叫叫看!”

她成为母蛊体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沉默的司马镜悬都快以为她丧失说话的能力了。

孟子期呆呆地看着他,大概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奇怪吧。

司马镜悬的视线触及她的手腕处,全部都是被铁链勒出的淤青,有的地方都已经被蹭破皮了。

明明之前做暗卫的时候,她受过伤也不少。哪一次都要比这严重,可此刻司马镜悬的心却微微的被刺痛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会喊疼。

所以司马镜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可到头来却发现她比其他人脆弱多了。

坚强不过是表面现象,都是在硬撑着罢了。

司马镜悬吩咐人拿来了药膏,然后亲自为孟子期上药。

他挖出一坨药膏均匀的涂抹在孟子期的伤处,他小声地念着:“有个特别讨厌的人说,女孩子都很爱漂亮。要是留了疤的话,你也会不开心的吧。”

这话刚一说出口,司马镜悬的心里就涌出无限的愧疚之情来

他凝望着面前的人:“为了我,你身上只怕已经有数不清的伤疤了吧。”

孟子期乖巧的不像话,完全不像是危险的母蛊体。司马镜悬用手指替她梳理着凌乱的青丝,喃喃道:“子期,尹素素已经死了。我让人将她尸体也扔到了乱葬岗,想来现在也该被野兽吃净了。但是你也真傻,她说什么

你就信什么,怎么能将我送给你的东西给她呢?”

整个禁室里都回荡着司马镜悬的自言自语。

司马镜悬抬头莞尔一笑:“不过没有关系,我已经替你找到了更好的。”

他从怀里掏出珊瑚链子,轻轻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司马镜悬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满意地点头:“嗯,你这样确实很好看。”——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你,你也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是爱。

——永远都不会!

司马镜悬猛地从噩梦里惊醒,他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旁边打盹的宫人也跟着清醒了,急忙起身询问:“皇上发生了何事?”

司马镜悬揉了揉太阳穴,压低嗓子:“没事,你退下吧。”

宫人身影退去,司马镜悬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回想起刚才的梦仍然心有余悸。

梦里他身处一个漆黑的的地方,除了黑暗,便只有无边的寒冷。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反复说的也不过是那几句。

司马镜悬眼角眉梢都带了冷意,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指责他不懂爱?真是可笑!

他们又什么资格立场说自己!难道他们就很懂了吗?

司马镜悬望着窗外,天边刚翻出鱼肚白,他想了想便掀开被子下床去了。

“来人,更衣!”

司马镜悬换了一身便服,他打算回阎罗殿一趟。

阎罗殿的总部挪到他以前居住的宁王府地底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又有谁会想到,他会是江湖上的流火殿主呢?

司马镜悬出现在阎罗殿,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拜见殿主!”

司马镜悬沉声道:“母蛊体近来如何?”

他今日来就是想看看孟子期,只不过他不承认,他告诉自己只是来巡查母蛊体的情况而已。

事实如何,只有他本人最清楚不过了。

郑岐抱拳,“爷这几天她比较安分,要不您随属下去禁室看看吧!”

禁室。司马镜悬听见这两个字心都忍不住跟着颤抖。

孟子期从太元宫迁出来之后,就被人送回了阎罗殿。

之前那个母蛊体就是被关在禁室以方便他们观察情况。没有想到如今孟子期也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