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苏知晓似乎还不肯死心,一直盯着白行看。
被一姑娘这样盯着看,白行倒也十分坦然,任由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终于,苏知晓凄厉一笑,这个和白行哥哥有同样的名字,甚至同样相貌的人,真的不是他。
苏知晓胡乱地摸了一把脸,对白行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说:“对不起,刚才我吓着你了吧。”他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个疯子。
看着她埋头自责模样,白行心中总是不忍的。
白行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递了过去。
入目是一只白皙的手,指甲削的平平整整,看起来格外的干净诱人。
苏知晓猛地抬头,白行笑着说:“擦擦吧。”
苏知晓愣愣地接过锦帕,虽然不是他,可却和他一样的温柔。
纪青雪赶紧过来问她:“你没事儿吧?”
苏知晓看了一眼白行,然后轻轻摇头:“没事。”
可是这心里却痛的厉害,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有要蔓延的架势了。
白染晴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了,小声安慰着:“苏姑娘,没什么是过不去的。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发生了何事,但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苏知晓说了声谢谢,眼底却一片怆然。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她再也找不到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了。
苏知晓弯腰和纪青雪她们道了别:“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纪青雪狐疑地盯着她,刚刚哭的那么惨,这丫头该不会想不开吧。
像是知道纪青雪在担心什么,苏知晓咧着嘴笑道:“请皇后娘娘放心,我可是惜命之人,不会做什么傻事的。”
临走前,苏知晓回头深深地看了白行一眼,白行愣了愣,心中竟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感觉。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悲伤了吧。
“什么?你说爷爷被司马镜悬囚禁了?”凤凰宫里,纪青雪气得拍案而起,“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白染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雪姐姐,这事儿我也比你就早知道几天而已。”
“那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白行恭恭敬敬的回答:“巫咸大人不必担心,族长暂时无性命之虞。只是……”
纪青雪立刻警惕起来:“只是什么?”
白行略有担忧道:“只是巫咸大人最近要有所防范,我司马镜悬到现在都没动静,说不定在背后琢磨什么阴谋暗招数呢。”
纪青雪缓缓吐出一口,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慢慢地说:“我知道,他的目的是我和阿炎。”
如今爷爷在司马镜悬手里,在他没有行动之前,自己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看白染晴脸色不是很好,纪青雪急忙安慰她:“晴晴,爷爷的事情我来操心就是了,你还怀着身孕呢,要随时保持心情舒畅,免得影响到孩子,知道吗?”
白染晴点了点头:“我知道。爷爷如今身在卫国皇宫,我就是再担心也没用啊。”
纪青雪周身泛起冰冷的杀意:“司马镜悬最好不要伤害爷爷,要不然我跟他没完!”
“啊嚏!”
司马镜悬揉了揉鼻子,身边的女子担忧地问:“主人可是受了风寒?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司马镜悬摇头:“无事。”
说不定是有人正在想自己呢。
司马镜悬还真是猜对了,的确是有人在想他,只不过是在想怎么要了他的命而已。
“月煞,她最近身体如何了?”
被称作月煞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妒意和杀气,不过片刻却又恢复了平静,她乖顺地回答着:“孟婆大人内力全失,身体也比寻常人脆弱了许多,就算再怎么调养,以后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语气里满满都是在替孟子期觉得惋惜,可也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只要她成了废人,凭自己实力坐上孟婆这个位置,成为主人的左膀右臂,还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谁知司马镜悬骤然戾气大盛,一把将人抵在了墙壁上,手也同时抵在了月煞的致命穴上,他冷冷地开口:“废人?你说谁?”
月煞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声道:“主人饶命,属下知错了!”
看着她张皇失措的模样,司马镜悬不经意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