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大将军就如愿听到了女人询问声:“那你现在没事了吗?”
那声音里还藏着一丝颤抖和关切,游怀竹听出来了。
他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你还是很关心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嘛。”
秋凝水抿着嘴唇,不肯再说话。
“别担心,现在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顿了顿,游怀竹问她:“你猜是什么?”
答案已经在唇齿间呼之欲出,秋凝水已经猜到了,但她不能说。
游怀竹很自然地接了后面的话:“秋凝水我承认从前是我傻,是我笨。但是今后不会了。”
“那天我说过,如果你抛下我,以后我绝不会再回头。”
游怀竹知道,秋凝水性子柔软却如坚韧,决定了的事情很难有转还的余地。
不过他不介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是顽石也总有捂热的一天。
“秋凝水你不必回头,因为我会追上你的。”
对你,我势在必得。
趴在墙头的纪青雪听到了游怀竹的话,激动得差点儿掉下去,还好南宫炎及时伸手捞住了她。
“我的天,没想到大哥说起情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啊。”纪青雪脸上笑开了花儿,她觉得很是欣慰。
旁边的南宫炎很无奈,他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陪她一起来爬墙的?
堂堂一国之君,被自家皇后拉来听人墙角,传出人都得笑掉人家的大牙。
可是他的皇后好像还十分热衷于这种事情。
算了,自己娶的皇后跪着也得继续宠。
游怀竹站在秋凝水的身后,一脸郑重道:“我还会在这里待几天,明日我会来府上郑重拜访的。”
说完游怀竹便跳上了墙沿,他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什么人来过。
秋凝水安静地坐在秋千,眼里的惊愕还未散去。他到底想干什么?
城主府。
游怀竹站在大门口已经有些时候了,原本他只是随意在街上到处走着,可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里。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对面房顶上,南宫炎和纪青雪悠哉悠哉的坐着,大戏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你说游大哥是在干嘛啊,他站在那儿好久了,这是在表演人形木桩吗?”纪青雪双手托着下巴,慢悠悠地开口。
说起来,秋凝水也算是游怀竹的报应了吧。
纪青雪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畏手畏脚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看到像是初经情事的毛头小子。
南宫炎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嘱咐道:“这里可是屋顶,你小心些,别摔下去了。”
“唉,你说他还到底进不进去啊!”
纪青雪都快等得不耐烦了,她都恨不得亲自下去送他一脚。
南宫炎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对别人的事情你倒是上心的很。”
纪青雪侧首挑眉,“阿炎说实话,你其实是醋坛子投胎转世的吧。”
虽然早就释然了,但是南宫炎就见不得纪青雪关心别的男人。
南宫炎的大掌轻轻挠了挠,装作恶狠狠地说道:“你除了会打趣我,还会干什么?早晚得好好收拾你。”
纪青雪觉得痒,直往旁边的躲,南宫炎死死地将人扣进怀里:“给我安分点!要不然我丢你下去!”
纪青雪缩了缩脖子,好凶,她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话说游怀竹杵在原地许久,都快成望妻石了,最后他还是没忍住。
——他翻墙进了城主府。
好好的将军,说翻墙就翻墙,真是一点儿毛病没有。
秋凝水的院子里有棵老树,上面有一根秋千,那是她爹亲手为她做的。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秋凝水总会坐在秋千上发呆。
无论她从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她已是无忧城的城主。
她成了她爹最期望的样子。
人总是这样的,成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失去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爹,我是不是做的还不够好?”秋凝水喃喃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