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孟子玉嘴里说的禁室给了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甚至是让她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很努力的在回想,可是都一无所获,这也是她这次会来这里的目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作用,可就算是为自己求一个心安吧。
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做了,如果最后还是不能改变什么,那她也不会自责歉疚了,这也是她自私的地方。
司马镜悬忽然站直了身体,然后朝纪青雪缓缓伸出了手。
纪青雪皱了眉头:“你这是又什么意思?”
“青雪你能来到我身边吗?”
纪青雪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能。”
“既然如此,那你又凭什么要求我停下来!”
司马镜悬的手还伸在半空中,他的表情极为虔诚,仿佛是在邀请自己最爱的人,可是他眼底的冷意却是越来越深。
两人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对方,最后纪青雪先开了口:“抱歉,或许我今天不该来的。”
说完纪青雪转身就要走,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了去路。
纪青雪没有回头,她淡淡地说:“让我走吧。你知道的,就算你能困住我一时,你困不住我一世。”
“让她走!”
身后传来司马镜悬古井无波的声音,纪青雪不带任何留恋的就离开了。
良久,司马镜悬终于收回了手,他冷然道:“青雪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命运会这样对我,我也绝不会让它这样对我的。
人定胜天。
这辈子你只能是我卫国的皇后。
别怪我,哪怕最后我能得到的只是你的一具尸体,我也在所不惜。眼中的执念越来越扭曲,司马镜悬笑的有些邪恶,更像一个疯子。
纪青雪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司马镜悬从头淋到脚,这下反而让他冷静了下来。
司马镜悬原本痛苦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了,欣长的身体斜斜地倾靠在身后的桌案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在倾刻间,他从一个喜怒无常无常的帝王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司马镜悬。
“青雪你觉得你能拿什么跟我交换解药呢?”
司马镜悬的目光贪婪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人,他们的确很久没见了。
但回来的人已经不是莫初念了,她最终还是做回了对自己抱有敌意的纪青雪。
她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见自己,真的只是为了拿蛊毒的解药而已。
她对于司马镜悬这个人没有半分的想念。
有了这个认知以后,司马镜悬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可是他却将这份痛楚隐藏的很好。
青雪你说我对你只是一种占有,可现在我的心却这样痛着,那这又算什么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为什么要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纪青雪冷着脸:“你要什么?”
司马镜悬微笑着反问:“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不会。”纪青雪想也不想便果断拒绝了,她叹了叹气,“司马镜悬不要把我对你最后的一点感激也给毁了。”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人心都是肉长,无论司马镜悬对于她的感情是出于一种占有也好,掠夺也罢,这个人是真真切切地对她好。
只不过与南宫炎不同的是,他的好需要纪青雪能给予他同等的回报。
“曾经你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可你应该知道你跟我,要么是这天下间最亲密的关系,要么就真的只能是敌人。”
司马镜悬双手抱胸,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十分慵懒的姿态。
他笑的很温柔,仿佛他说的是这世间最美的情话,没有步步为营的算计,更没有咄咄逼人的狠绝。
“我和南宫炎是天生的仇敌,对他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你却要我放过他给你解药,那就自然需要你拿出诚意来了。青雪我打这场仗本来就是为了你,或者你也可以用你自己来交换解药。”
半晌,纪青雪坚定有力的摇头,温润的唇缓缓吐出三个字来:“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