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仗当真是只为一个女人?”
话音刚落,司马镜悬锐利的目光猛然扫向角落,他冷冷地开口:“你问的太多了。”
黑袍人却完全没有惧怕他的意思,只是继续说着:“你知道她如果想起来了,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司马镜悬你要的究竟是这天下,还是纪青雪这个女人?”
司马镜悬陡然反问:“要天下和要青雪有什么不同?”
黑袍人愣住,随即唇边用开一抹了然的笑容:“原来如此,你并不爱纪青雪。”
司马镜悬胸口没来由的一阵火气翻腾,他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他扔了过去:“你给朕住口!朕的感情又岂是你可以随意妄下定论的?”
黑袍人轻轻松松将那带着怒气的砚台接住了,白嫩的手上一瞬间染上了许多的墨汁。
“司马镜悬别自欺欺人,或者你该停下来了,毕竟现在你连自己真正需要什么都不知道。”
司马镜悬怒极反笑:“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却要朕停下来?不可能!”
大燕的天下还有纪青雪这个人,他司马镜悬都要定了。
如果夺取了卫国江山还不能让自己有所满足,那么就继续掠夺吧,直到天下一切都尽握在手,那时自己一定会开心起来的。
黑袍人扔下了手里的砚台,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司马镜悬狂躁的问:“你要去哪里?”
黑袍人头也不回:“出去走走,跟你待在一个地方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人。”
司马镜悬愣住了,他冷笑:“你打得过朕?”
黑袍人猛然回身,眼里带着诡异的光:“我武功是不如你,但是你要试试我的摄魂术吗?”
那个人的摄魂术自己是见识过的。
“滚吧,都给朕滚!”司马镜悬狂吼着,他一个人就好,不需要任何人。
黑袍人出去的时候正撞见孟子期,孟子期规规矩矩向他行了个礼:“先生好。”
“别这么叫我,这一声先生我可不敢当。”黑袍人视线上下打量着孟子期,忍不住啧啧道:“那个司马镜悬真是瞎了眼!”
孟子期冷着一张脸:“先生还请慎言。”
她字里行间带了一点点寒气,黑袍人赶紧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绝容不得别人在你面前说他半句不好。不过我可告诉你,他现在心情可不好,劝你还是别进去。我就先溜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黑袍人走以后,孟子期在营帐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她还是进去了。
“谁?给朕滚出去!”
刚进去就听见司马镜悬的怒吼声,此时的他真的像极了一头脾气暴躁的狮子。
“属下参见皇上。”孟子期一如既往的唤他,只是冰冷的声音下掩盖的丝丝情深,但司马镜悬从未去深究过。
见来人是孟子期司马镜悬的脾气竟消了很多,“子期。”
是了,于这世间他终还有一人是可以信任的。
是夜。
纪青雪站在城楼上,凉风吹起她的衣袂,她始终望着卫军营帐的方向。
南宫炎走上城墙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
“夜里风这样大,还在这儿顶风站着,也不怕着凉。”
南宫炎从身后将她搂紧,纪青雪笑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身后传来某人略带得意的声音:“我当然知道了,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你在想什么?”
纪青雪脸上嬉笑的表情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阿炎我心里始终担心……”
南宫炎假装恼怒:“又在背着我想其他男人了。”
纪青雪被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你这个人简直就是个醋坛子,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算如此,我还是介意。”
南宫炎又把人往怀里按了按,“阿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会一起面对的。所以在它还没有到来之前,别让它再影响你的情绪了。”
纪青雪缓缓转过身去,将头埋进南宫炎的胸口:“嗯。我知道你都在。”南宫炎双手下滑环住她的细腰:“夜深了,夫人我们还是早些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