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声点头:“特别讨厌。我药王谷里的小霸王,谷里的师兄们都拿我没法子,可是偏偏你就像是我的克星,所以我不服气就只能努力了,不管是在医术还是武功上,我都想超越你。”
“再后来我跟你还有南宫大哥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你把那套飞花针教给我的时候,说让我好好学,别出去给你丢人。”
纪青雪抬头望向他,容声苦笑不止:“小师父若不是我武功不济,就不会让司马镜悬把你带走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我还是给你丢人了。”
如果那时他能保护好小师父,她就不会将发生的一切都忘了,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纪青雪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容声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纪青雪眉眼一弯,缓缓开口:“容声。”
“小师父我在!”容声下意识应道。
“如你所说人的记忆或许会忘记,可是感觉是不会变的。记忆没了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自责,或许是我命里该有这一劫吧。”
纪青雪觉得自己真的责任很重大,总不能眼看着根红苗正的青年一直活在愧疚里吧,她有责任把人给拉回来。
倒是容声,听了纪青雪的一番话非但没有觉得感动,反而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是被自己大义凛然的模样所折服了?
哪曾想容声脱口而出:“小师父你现在跟我曾在山底下见到的神棍简直一模一样!”
纪青雪只觉得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容声是她徒弟没跑了,这嘴欠的毛病那是一样一样的。
纪青雪阴森森地开口:“你这样跟师父说话是会挨打的,你知道吗?”
容声立刻警觉,往后退了一些,力求跟纪青雪保持安全的距离。
然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忽然之间他们都笑了。
纪青雪心情大好,刚刚清醒过来时的茫然也少了许多。容声也跟着她开心,他认真地说:“小师父你信我,司马镜悬丫就是一混蛋,南宫大哥才是你的真爱。”
晨光熹微。
纪青雪眉头紧锁的盯着桌案上的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名字:南宫炎和司马镜悬。
容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模样,恨不得将那桌案盯出个洞来。
“小师父,你这是在看什么?”
容声送药来了,这些日子他都耗在了御医院里,送药这种事情并非一定要他亲力亲为,但是他还是想来看看纪青雪。
最重要的是想混个脸熟。
直到容声走到她面前,纪青雪这才反应过来:“你是在叫我?”
容声笑了笑:“不是你还能是谁?”
纪青雪狐疑地盯着他,容声倒也坦然接受,只是脸上笑意未减。
“小师父不信我说的?”
纪青雪答非所问:“你这脸我瞅着是挺眼熟的。”
容声也没有想过让她一下子接受自己,只是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针来。
手腕翻转,银针立刻脱手而出,直直的钉在了那桌案上。
纪青沉声道:“飞花针。”
行医之人大多都有自己的独门功夫,这飞花针除了自己,旁人是绝对不会的。
只见容声轻轻点了点头,“这是你教给我的。”
他和南宫炎的做法一样,这种时候要取得纪青雪的信任,光靠一张嘴是没用的,实际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纪青雪戒备的心顿时放松不少,容声将药端给了她:“小师父还是先把药喝了吧,这里还有给你备好的蜜饯。”
纪青雪轻轻一嗅便知道那碗汤药里放了些什么药材,只是她略微有些尴尬地说:“你也知道我怕苦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