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温率先走出了营帐,许猛他们也紧随其后,然而他们是先去领了四十军棍。
较场上,他们三人一字排开,军棍结结实实地落在他的身上,他们三个愣是一声没坑。
受了这四十军棍,他们早就已经皮开肉绽了,较场外聚集了看热闹的人,不过现在他们也没了最初丢人的感觉,这刑他们受得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许猛他们的衣衫上早就已经浸慢了鲜血,许猛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步走到了较场中央。
“从现在开始,我念到名字的统统给我站出来。”
常温和常州兄弟俩在他身后站在笔直,不远处南宫炎和纪青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看来他们三个确实是条汉子。”先以身作则受罚,接着再惩戒将士,也是个十分硬气的脾气,不错。
南宫炎若有所思的说:“他们三个镇守边关多年,带兵打仗都是一把好手,大问题是没什么,可小问题却是一大堆。只要好好打磨一下,他们都是大将之才。”
许猛念到名字的人都站出来了,算起来竟有三十余之多,常温龇牙咧嘴道:“你们这帮兔崽子给我跪下!”
那些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常州瞪着双眼:“让你们跪下,没听到吗?皮痒了是吗?”
他们赶紧跪了下去,许猛冷冷地开口:“现在开始我会一件一件地念你们做过的好事,如果中途有人有异议就提出来,本将军定会还他清白,如果事情属实……”
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许猛一字一句地念着,声音久久回荡在较场之上,末了许猛问道:“方才我念的可有冤枉你们半句?”
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人答话。许猛冷笑着,很好,看来这是默认了。
“你们这帮混账东西,从军营里学的本事都用来去欺负老百姓了是吧,我许猛没有你们这些的兵,更没有你们这样的兄弟。”
许猛唤了执刑的人,指着跪在较场中午的一帮人:“他们的罪状都在这上面,论罪处置吧。”
一时之间众人的哀求声不断,希望许猛他们能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常州他们却完全不予理会,常州厉声道:“他们受罚你们都好好儿在这儿看着,今后但凡再有欺压百姓者,立斩不赦!”
纪青雪挑眉:“行了,好戏看完了,咱们接下该做点儿正事儿了吧。”
南宫炎连连点头:“王妃说得正是,不如就随为夫我去探探那匈奴大营如何?”
纪青雪不作声,可是却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阿雪你倒是等等我啊。”
“自己腿短跟不上,我有什么办法。”纪青雪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南宫炎眼角一抽,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没有啊,这不挺长的嘛。
南宫炎点亮了营帐中的烛火,原来他一直在桌子旁边悠闲的喝着茶,他道:“阿雪,从前我就同你说过了不要研制这种药,等死的过程太痛苦了。”
纪青雪撇了撇嘴:“你懂什么,这正是这药的绝妙之处。我在原来的药方上做了些改变,中了我这药的人每一天都能听见自己骨头被融化的声音,直到他自己也被融化成一滩血水,从这世上消失。”
许猛征战沙场数年,也算是双手沾满了鲜血,见过了各种各样的牛鬼蛇神,但是像纪青雪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已经被纪青雪的话吓得脸色煞白了,南宫炎在一旁说着:“阿雪这药你也试过了,还是给人解了吧,总想着他们化成一滩血水的样子,本王今日怕是要睡不着了。”
许猛感激的看了南宫炎一眼,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小白脸王爷是如此的高大威猛,善解人意。
纪青雪无奈地一摊手:“好吧,就听你的。不过解这药效的法子有点特殊,你们得忍着点儿啊。”
三人拼命点头,不忍着,难道他们还能有啥意见,自己作的孽啊。
叶寒坐在营帐中研究着军事图,有侍卫进来禀报说,有人看见了许将军他们朝王爷的营帐走去了。
叶寒头也不抬的说:“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侍卫有些不放心:“将军,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去吗?那可毕竟是王爷啊。”
叶寒抬头看着他,反问道:“难道你认为吃亏的会是王爷吗?”
侍卫一脸茫然,难道不是吗?
叶寒忽然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像是颇有深意:“你就别操这份心了,回去好好休息着吧,明日起早可就有好戏看了。”
看来许猛他们还是没有听自己的告诫硬要去虎口拔牙,只是叶寒有一点料错了这次这头老虎可是母的,毕竟纪青雪有时候狠起来比南宫炎更可怕。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炎的营帐前就聚满了看热闹的人,三位将军被吊在了营帐前,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啊。
许猛他们此刻就像是被人观赏的动物,别提有多丢人了。
将士们纷纷议论着,不会是三位将军会是得罪王爷了吧。
他们的下场叶寒早就猜到了,只不过看着他们三个被吊在营帐前的狼狈模样,还是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叶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早就告诫过你们了,可是你们偏偏不听,这次可就怪不得兄弟我了。”
许猛可怜兮兮的看着叶寒,企图用眼神与他交流:你墨迹什么,赶紧把我们放下来。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这么丢人,还是在自己带的兵面前颜面扫地,这传出去让他怎么混啊。
叶寒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可是他却只能无奈的耸肩,不是他不放,现在军中做主的是王爷,没有他的命令自己可不敢擅作主张。
外边吵成一片,南宫炎却如闲庭信步,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南宫炎掀开了营帐帘子,很是奇怪:“这大清早的你们不去教场操练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这时南宫炎看到了被吊在营帐门口的三人,他假装十分惊讶的模样:“这不是许将军和两位常将军吗?你们怎么在这儿,谁把你吊起来的啊,这难道是军营中最新的训练方式?”
顿时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哄笑,许猛他们忽然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