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一丘之貉

南宫炎站在不远处,灯花即将燃尽,他想迈步上前,却又退了回去。

“你站在那里已经很久了,想说什么说便是了,王爷何时变得这样不痛快了,扭扭捏捏,跟个女子似的。”纪青雪轻启朱唇,将欲转身离去的的某人又给拉了回来。

南宫炎这才慢慢朝她走去,与她并肩而立。

“王妃,认为本王该如何做?”南宫炎迟疑片刻,终是询问出声。

纪青雪轻声一笑,南宫炎转头看向她,那一笑仿佛藏着许多风华,在他心中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王爷其实心中自有计较,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

纪青雪这话说的一针见血,不错,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说是询问她的意见,不过是想听听她怎么说罢了。

“王爷,你娶不娶司马月,我都不会说半个字,你决定就好。但青雪奉劝王爷一句,既然决定就不要后悔。”

从始至终,纪青雪都笑得温婉动人,北国有佳人,巧兮倩兮,大抵不过如此了。

“王爷,你要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有眉目。”暗处传来影玄阴冷的声音。

“结果怎么样?”南宫炎斜靠在柱子上,声音慵懒至极,带了些许蛊惑的意味儿。

“王妃之后见的人,是卫国二皇子司马镜悬。”

南宫炎勾起嘴角,司马镜悬?这二皇子什么与纪青雪这么熟了?

看来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好戏啊。

纪青雪难得睡一个好觉,这硬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这刚起身,门外就传来司马月的谩骂声。

“纪青雪,你给本公主滚出来!”司马月不顾下人的阻拦,提着长剑照着门就是一通乱砍,“我知道你躲在里面,有本事做,干嘛一直房缩头乌龟啊!”

嘿,我这暴脾气,真是叔能忍婶不能忍!

纪青雪起身打开门,满脸不悦:“你这大清早的发的什么疯?”

叫骂了半晌,见纪青雪终于出来了,司马月长剑指着纪青雪怒道:“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退了我与炎哥哥的婚事?”

哟,敢情是被退婚了,跑到她这儿来撒气来了!

纪青雪吹了吹指甲,无不幸灾乐祸道:“你自己被退婚,干我何事?”

“是你,一定是你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才会下旨退婚的。”

司马月认定,是纪青雪使了卑劣的手段才让皇上改变主意,气急败坏之下,才提了剑冲到了她的住处,来找她算账。

“什么巫灵族,我看你就是跟你那短命娘一样,专爱抢别人的男人。”盛怒之下,司马月有些口不择言了。

一听到司马月辱及自己的娘亲,纪青雪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下一刻,纪青雪已经抬手掐住了司马月的脖子,她冷冷地说:“司马月,你刚才说什么?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你一字不落的再说一遍与我听听,可好?”

司马月被她掐得面色青紫:“放……放开……”

“纪青雪,你在做什么?”南宫炎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处走走,竟让他撞了这一幕。

“王妃,还不快放开她!”南宫炎脸上始终是波澜不惊的表情。纪青雪盯着南宫炎,一字一句道:“我若不放,又如何?”

场面一度变得僵持不下。

皇上忽然对南宫炎他们挥了挥手:“炎儿,你们先下去吧,朕有话要单独同东陵族长说。”

“儿臣先行告退。”

南宫炎一众人退了下去,纪青雪担忧地看着东陵:“爷爷……”

东陵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别怕,没事的。”

刚刚离开大厅,司马月就拉着南宫炎哭诉:“炎哥哥月儿好疼啊!”

南宫炎皱着眉头:“疼就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

南宫炎拂袖而去,徒留司马月一人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此刻身上的疼也比不上南宫炎给予自己的伤痛。

蓝晴拉着纪青雪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雪姐姐,怎么老是有人跟你过不去啊?”

纪青雪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晴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

“对了晴晴,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说着纪青雪就拉着蓝晴往自己房里走去。

南宫齐在旁边说道:“你们要去干什么呀,我能不能也一起去看看?”

蓝晴瞪了他一眼:“不能!”

“嘿,你这臭丫头,我……”

蓝晴状似无意地扬了扬手里的长鞭:“怎么,齐王爷有意见?”

南宫齐讪笑着:“我哪里敢有意见啊!”

纪青雪在旁边憋笑憋得十分辛苦,真是一对儿冤家!

蓝晴挽着纪青雪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司马月擦了擦眼泪,恨恨地盯着纪青雪她们离开的背影:“纪青雪,这痛我会牢牢的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双倍的还给你。”

南宫齐忽然对司马月开口说道:“月公主,你要记住,如果真的那么恨一个人的话,那就要先学会收起你的獠牙,不要在一开始就给人机会把你的獠牙拔掉。”

司马月愣了愣,南宫齐朝她凑近了些:“月公主,你对弟妹还有臭丫头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我根本一点都关心,可是,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别怪本王不客气。”

南宫齐转身潇洒离开,司马月却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偏帮着纪青雪?

但是,她司马月不需要任何人帮,也一定可以嫁给炎哥哥,她一定会成为站在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大厅里,从南宫炎他们离开后,皇上与东陵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族长,当年之事,的确非朕能左右。”“当你们自从第一天到族里了,我就知道一定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你与纪林一个带走了圣女,一个带走了巫咸,你们果然是好本事啊!”东陵慢条斯理地说着,当年之事,他可一直憋着气呢,正好没地

儿发,谁让他今日正好撞上来了呢。

东陵的话,让皇上陷入了沉思。

楚羽裳,那个淡雅如莲的女子,那个不顾一切随自己出谷的女子。“纪林那个混账小子我就不想多说了,你呢,羽裳抛下族里的一切跟你走了,你又是怎么对她的?给了她皇后之位吗?还是让她享受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上尊荣?老夫我怎么听说,羽裳生下南宫炎

之后就离世了,好不凄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