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安静地坐在椅子,看着纪青雪炸毛的模样,心中十分好笑,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爱抱打不平了!
“不行,我不能看着水无心这样下去!”
南宫炎抿了一口茶:“那请问纪神医打算如何帮她呢?”
这倒是个问题,纪青雪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现,有了!
既然水无心死都不肯跟林远说出真相,那么就让那个陆月自己承认好了。
一看她的表情,南宫炎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她会用什么方法解决林远两人之间的问题。
夜里,下人来传话,说大夫人醒了,要见纪青雪。
落雨阁。
水无心虚弱地靠在床边,纪青雪站在一旁:“你要见我?”
“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
纪青雪缓缓的说道:“我是大夫,救人是我的本能罢了。”
“或许让我就这么去了……”
纪青雪突然拔高音量:“死什么死?死多容易啊,难的是怎么活着!”
看着纪青雪激动的模样,水无心轻轻扯了几笑容:“姑娘,多谢你。”
至少很久没有人这样在乎过她的生死了。
纪青雪认真地看着她:“我会帮你的。”
水无心摇头:“没用的。”
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
她与林远已经隔了水府上百条人命,她不会也不能原谅林远。
纪青雪问她:“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甘心吗?”
在纪青雪的注视下,水无心缓缓摇头,自然是不甘心的。
为了林远,她连家都没有了,第一个孩子也死了,可是事已至此,这条路他们走得太远,都回不去了。
纪青雪拍了拍的肩膀,认真地说:“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都会知道的。让他知道真相,才是对他的保护,从一开始你就做错了。”
优柔寡断,才是最大的残忍。
水无心怔了怔,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纪青雪起身准备离开,水无心突然问她:“姑娘,你想知道关于我手上图腾的事儿吗?”
“当然。”纪青雪头也不回的说着:“但是,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纪青雪离开后,水无心轻轻抚摸着手腕间的图腾:“姓华,与我有同样的图腾……”
可是为什么纪姑娘身上没有这个图腾呢,若那位是她的娘亲,应该不会不知道规矩。
难道是她故意为之,存心隐瞒了纪姑娘的身份?
我到底该不该告诉纪姑娘呢?
水无心望着窗外出神,脑子里乱作一团麻,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后来呢。纪青雪问道。
水无心止了啜泣声,摇了摇头,很明显她不愿再多说:“姑娘,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
纪青雪满是无所谓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须言谢。”
“倒是你为何不肯告诉林远真相?”与其在这儿暗自神伤,不如明明白白把话说清楚,这不是来得更直接了当吗?
水无心仍旧摇头,姑娘,你不会明白的。
许多事情,是希望他自己做选择,而不是在他知道真相后才做选择,两者的意义不一样。
纪青雪被她给绕晕了。
不过,这事儿也许她可以帮上忙:“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没有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必再计较。”
纪青雪回到房里,南宫炎已经等了她许久:“你去找水无心,结果如何?”
对于南宫炎的话,纪青雪置若罔闻,许久,她复抬头:“南宫炎,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不是东西啊?”
南宫炎怔了怔,完全没有想过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你是听故事听得太入迷了吗?”
纪青雪越想越不对,猛地一拍桌子:“我倒要去看看那陆月生得什么模样!”
看着纪青雪急匆匆的往外走,南宫炎只好跟了上去:“纪青雪,你干嘛去啊!”
“维护世界和平!”
“……”
什么鬼!
望远居。
啧啧,看看这起的名儿还真是情真意切啊!
纪青雪一把拉住了正大摇大摆往大门走的南宫炎:“你做什么?”
南宫炎疑惑地看着她:“不是你说要来见见那个陆月的吗?”
纪青雪真是快被他打败了,她说的看是指暗中观察,这么从大门儿进去,还是太招摇了些吧。
纪青雪指了指旁边的围墙,南宫炎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她是来爬墙的。
……
南宫炎很是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发展到最后自己会和纪青雪一起爬墙,干这种有失他身份的事儿。
院里,一位白衣女子轻轻拨动着琴弦,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柔弱无助的模样让人更生怜惜。
两人躲在墙上窃窃私语着。
“喂,你觉得她漂亮吗?”纪青雪问南宫炎。
“姿色平平。”回答得干脆利落。
南宫炎是什么人,早就见惯了各种莺莺燕燕的女子,就陆月这种姿色的,还真没有什么能让他记住的东西。
这样啊?
纪青雪看了又看,随即说道:“我也觉得她没有水无心好看。”
院子里,林远从屋里走出来,轻轻为她披上外衣,柔声道:“起风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