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玉真子的南宫炎,淡淡地开口:“师父,直到今天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仍旧恭恭敬敬地唤他一声师父,只是这个中的情义到底还是变了,正是因为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过,所以才无法原谅背叛。
玉真子不肯再说多一句,侧过身子不再看南宫炎。
他肯不说,南宫炎也无所谓,只是慢条斯理地整理衣物:“当年这一刀,已经断了你我之间的情分,你最好老实交待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否则这牢里也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南宫炎离开后,玉真子这才仰头,喃喃道:“不知道真相,或许对你才是最好的。”
天刚微亮,纪青雪感到一阵暖意,睁开眼一看南宫炎就躺在自己身旁。
纪青雪气极了,一记漂亮的绝命脚将南宫炎踢下了床!
被扰了好梦的南宫炎愤怒地看着罪魁祸首:“纪青雪,你疯了不成!”
说到底,南宫炎觉得自己才是疯了的那个人,竟一次又一次的纵容纪青雪那个女人。
纪青雪毫不示弱的怒瞪回去:“谁让你占我便宜!”
占她便宜?南宫炎怒极反笑,看来今天他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纪青雪这一脚。
于是他一个鲤鱼打挺,将纪青雪压在了床上,因为距离太近有女子淡淡地幽香钻入他的鼻尖,他故意轻薄似地蹭着她的脸,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你好香啊。”
纪青雪被逼得反倒冷静了下来,右手的金针早已轻轻抵上了南宫炎的致命穴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敢乱动试试?”
说话的字里行间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与威胁,她好像很讨厌别人碰她。
南宫炎腾出了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背后那只手牢牢压过了纪青雪的头顶。
南宫炎扯了扯唇角,就这点本事吗?
纪青雪也是笑得百媚倾城:“别再乱动了,否则你的下场会和今天那若水夫人一样。”
南宫炎低头,这才注意到有一丝极细的金线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只要纪青雪稍稍用力,他这手恐怕也得离身了。
方才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事实证明,正如南宫炎先前所想,她确实还藏着些什么,如同现在,那萦绕在身边若有似无的杀气。
他的王妃啊,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解毒药方,何时给我?”南宫炎撑起身子给她留了空隙,却依然没有打算放过纪青雪。
对于南宫炎的思维跳跃,纪青雪倒很能适应:“先找到两味药再说吧。”
“哪两味?”
“凤尾草,魂玉果。”
纪青雪悄悄收了金线,今日出了手,漏了底细,恐怕日后更要不得安宁了。
听了这话,南宫炎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多少也看了一些医书,药材也略懂一二,这两味药他当真是闻所未闻。
南宫炎翻身下了床:“起来梳洗吧,我带你去找那两味药材。”
“去哪儿?”
南宫炎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皇宫。”
南宫炎刚进屋里,就看到纪青雪撅着个身子,在床下找摸索着,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南宫炎走近,好笑道:“纪青雪你这是在做什么?”
纪青雪抬手擦了擦汗水,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没看出来我在找东西吗?”
南宫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看出来了,那你在找什么啊?”
纪青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床底下将东西给抓了出来。
一只长得绿油油的小虫子,赫然出现在南宫炎面前。
南宫炎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纪青雪眼里划过一丝得意,将手中的东西在他面前扬了扬:“不知道了吧,这是绿眼虫,昨日我在你这摘星阁意外发现的。”
南宫炎将眼前的手推到一边,十分嫌弃道:“离本王远点。”
纪青雪将那虫子丢到了一个瓷瓶里,然后郑重的对南宫炎说:“你可知这虫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南宫炎摇头,纪青雪翻了个白眼,果然被她猜中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这虫子的作用。
纪青雪快步走到了桌前,然后指着瓶中盛开的梅花道出了真相。
“这种绿眼虫本身是无毒的,但它特别喜欢栖息在梅花树枝上,它分泌的汁液若混合了梅花的香气,就会成为无形的毒药,长此以往闻到花香的人会精神异常,疯癫不止。”
南宫炎心中诧异,这女人仿佛要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厉害。
纪青雪摇着手里的瓶子,继续说:“说吧,这花儿是谁送到这里的?”
很明显,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南宫炎给除掉,而且这个人就在他身边。
南宫炎的手轻轻抚摸着梅花的花瓣,说话似有深意一般:“这人若是精心安排了一出好戏,不让别人演下去,就没意思了。”
方才南宫炎假意装作不知,只是为了试探她,若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又谈何替他解毒。
此话一出,纪青雪就明白了南宫炎的意思,合着他早就知道了此事,只不过瞒着不说而已,害她白忙了半天。
不过纪青雪还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扔给了南宫炎:“这是我特制的,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戴在身上吧。”
南宫炎看着手里的香囊,心里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来,她应该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吧?
像是知道南宫炎的想法,纪青雪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感动了,我们现在是盟友嘛,保护你是应该的。”
南宫炎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神情,忽然凑到了她的身边:“王妃难道当真不知道,在大燕女子若送男子香囊,是向对方表达爱意的意思吗?”
居然还有这种习俗?
但纪青雪面上波澜不惊,直接朝南宫炎摊开手:“十两金,拿来。”
南宫炎满脸黑线,这女人莫不是想钱想疯了?
“纪青雪,你能不能再财迷一点?”
纪青雪横了他一眼:“我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收你十两金已经是友情价了,若是搁以前……”
嗯?以前?
南宫炎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提钱就两眼放光的女人,问:“换作以前又当如何?”
纪青雪立马反应过来,她急忙改了口:“若是换了以前我那性子,非得收你二十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