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人数不上五千,根本奈何不了灵通县。
而若是江龙把百姓全部收拢到城中固守,那么没有两万余的军队,也根本就是攻不下灵通县城。
周边的马匪与异族小部落,除非是想死了,不然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贺武县在望沙郡内,算是比较富庶的。
因为浑河有一条小支流流经贺武县,水量虽然不大,却也能浇灌位于支流两边的数万亩良田了。
临近冬天大降温了,马匪与异族小部落都是要先打劫粮食。
要够自己能熬过这个冬天。
金银财宝反而放在第二位了。
江龙把送信的差役叫过到近前,又详细的询问了一遍。
差役满脸焦急,显然贺武县如今的情形很不好。
事情较大,江龙没有怠慢,命人立即去把何不在给找了过来。
何不在得知事情经过,双眼一亮,“那些民壮与巡检司的军士虽然被练了几个月,但终归是还没有真正上过战场,正好借此机会拿来练兵。”
江龙想了想,点头同意,开口道:“那就有劳何先生,亲自带兵前去解贺武县之围。”
“没问题!”何不在欣然点头。
当天何不在召集民壮与巡检司军士,让他们今天回家与家人说清楚,明天就要去贺武县了。
闻听要经历战事,这些人有的担心有的兴奋。
上战场固然很凶险,一不小心就会丢掉了性命。
但同时也是立功,赚钱的大好机会。
砍了马匪与异族军士的脑袋,是可以向朝廷要赏钱的。
第二天,何不在带着队伍出发。
除了这些民壮与军士外,还多了一股子由牢狱内犯人组成的队伍。
常家的所有护卫随从,都在其中。
这些人还是有些个身手的,不然保护不了主人,常家也不可能白养他们。
等常谦得到消息,又是气的不得了。
一眨间,又是两天过去。
贺武县那边,何不在派人时常传递消息,一切顺利。
已经消灭了一支人数为三十五个人的马匪。
等再把几个异族小队给赶跑,就是能折回了。
而在灵通县这里,也有重要的事情做。
那就是河道终于挖好,可以引入浑河的河水了。
这天一大早,江龙裹着厚厚的棉衣,披着皮毛大氅,早早来到浑河河边的下游处。
事情重大,江龙没敢立即下令掘河堤。
而是和程泽,萧凡又认真的商议了半晌,有百分百把握,才是下令让民壮们开挖。
民壮们小心翼翼的,逐渐把下游仅剩的一点泥土挖掉。
随即河水就是倒灌了进来。
江龙等人骑着马,跟着河水前进。
因为这里是平原地带,地势相差不大,所以河水一直流经到了上游处。
等河水停止倒灌,发现河面距岸边只有三尺高一点。
江龙接着下令开挖。
一个时辰后,终于把泥土全部挖掉。
这个并不好挖,因为挖掉上层的泥土后,水就流了过来,下边的土也要挖掉才行。
又是大冬天,不能下水。
所以是用特制的铁锹来挖,比较费力费时。
河水从上游处流入再从下游流出。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仍然是没有半点异常。
成功引浑河河水流入河道。
当江龙的判决传入常谦的耳中后,常谦气的差点吐血!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常家留啊!
夏霖听到,则是面色沉凝,默而不语。
当天晚上常谦几乎一夜未眠。
一是气愤异常,恨不得抽江龙的筋,扒江龙的皮。
二则是身边没有护卫,只有一群丫环婆子,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暗中有人要害自己。
夏霖则是已经早早躲到了望沙郡。
江龙与常谦闹翻了,他自知没有办法再夹在其中调解。
不能躲出去。
省心,而且将来有什么后果,他也可以推脱。
不管是二皇子程贵妃,还是常家都怪不到他头上。
他有事出去没有在场嘛!
虽然他知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躲出去的。
但这个理由仍然可以使用。
第二天中午时分,天气晴朗,阳光照射大地,赶走一丝丝寒气,让得温度不至于太低。
北风不大,吹在脸上,难得没有像刀割般难受。
西城门外不远处,摆着一个木桌,江龙坐在桌后,四周站着差役,这里是灵通县一惯处决死刑囚犯的地方。
在前方五六米的位置,高高堆起一个土堆。
在土堆上,则是跪着五个大汉,正是下手极重打死人的常家随从护卫。
这五人被五花大绑,背后插着木签。
签上写着姓名,还有一个大大的斩字!
五人此刻都是眼神惊恐,脸色泛白。
不时的会瞄一眼城门口的方向,期待着常谦能够出现。
在高台的正前方,则是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当太阳升到正高空的时候,江龙伸手拿起了令签,脸色冰寒,将令签扔向地面,“时辰到,斩!”
“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鬼头刀,大步走上了高台。
这个大汉正是行刑之人。
杀人不是容易的事情。
普通人,根本就不敢杀人。
而行刑手则全是胆大,心狠之人,他们杀犯人杀习惯了,已经不再有半点害怕与心理阴影。
一般情况下衙门都会养着一定数量的行刑手。
这些人拿着月例,而如果哪天动手杀了犯人,还能再得些奖赏。
在灵通县,一共养着三个行刑手。
上台杀人是轮着来的。
今天这个行刑手的运气不错,一次可以杀五个人。
奖赏是按着人头数来算的。
行刑手长的高大魁悟,手中的鬼头刀更是足有三尺长,半尺来宽,外形狰狞可怕。
所以五个囚犯只是用眼角稍稍打量了一眼行刑手,就是吓的不敢再看。
这时行刑手大步走近,五人吓的浑身发颤,牙齿咯咯直响。
在江龙的严格管理之下,灵通县内命案率不高,所以行刑手虽然外形雄壮可怕,但却没有太过浓重的血腥气。
一些大城池中那些行刑手,因为杀的人多,只是看一眼,就能吓的孩童夜里睡不着觉。
那才是真正的屠夫,杀气四溢。
论身上的血腥气,能与之相比的,也只有那些驻守边关常年上战场的老军士了。
行刑手伸手拔下跪在最左边的那个随从身上绑着的木签。
扔到一边。
然后往手掌上吐口唾沫,嘿嘿一笑,“你放心,不会有痛苦的!”
那笑容在阳光下,却是让人心头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