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龙却是直接一挥手,“来人,执行景府家法!”
“不要……”胡管事声音嘶哑的大吼。
杨海波已经是如虎狼般飞扑了上去,一手揪着胡管事的衣领,便是径直拖到了一边。
李亮寻来两根执行家法的板子,出声问道:“小少爷,打多少板子?”
杨海波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那板子带上手柄长度有一丈,厚达三寸,只要稍动些手脚,不用十板子,他就能要了胡管事的小命!
“死!”
江龙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嗡的一声,佃农这边就是骚乱了起来。
任谁也没有想到,江龙居然要直接将胡管事给打杀了!
就连之前一直对着胡管事咬牙切齿的玉钗与宝瓶,也是给吓了一跳。
认真打量江龙那张不带丝毫感情的脸庞,确定他不是说笑,不知怎的,二女对于江龙便是升起了一丝敬畏之心。
“不要,小少爷饶命啊!”
胡管事挣扎大叫。
杨海波愣了愣,随即便是猛然上前直接把胡管事踹倒在地。
如果江龙只是让打几十个板子,那便只能招呼胡管事的屁股。
这是规矩。
但现在命令直接将其打死,那就可以随便打了。
高高扬起板子,胸中窝着无尽怒火的杨海波便是直接一板子打在了胡管事的腿上。
胡管事想要爬起身来江龙这里求饶,直接就被撂倒。
咔嚓一声。
那条腿已经是断了。
“啊!”胡管事打着滚,撕心裂肺的惨叫。
“小的不敢了,求小少爷饶命啊!”
四周一下就是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很多人都是露出惊惧的神色,大部分妇人则是连忙把身旁踮着脚张望的孩子给搂进怀里。
生怕会吓到孩子。
林雅手里紧紧捏着丝帕,手心出汗,飞快的别过了脑袋,娇躯不可抑制的一阵发抖。
同时脸上浮起了一抹浓浓的悲伤,当年一直心疼关照,对她极为忠心的奶娘就是被继母陷害找到发作的由头,这般让府中手粗脚大的婆子给用板子活活打死的!
而且还让当时只有几岁大的她在旁边观刑!
奶娘没有像胡管事这般大声哭嚎,不断的求饶。
只是静静的爬在地上,任由那板子如雨点般落下,咬着牙,一声不吭。
在临死之际,才艰难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奶娘嘴角溢出的那一抹刺目的血迹,至今仍然印在她的心头。
随着江龙一声令下,一脸兴奋之色的杨海波与李亮便是立即跪倒应声。
等二人快步走出正厅,林雅精致的小脸上,就是浮起一抹隐忧。
豪门中勾心斗角,不是说你是主人,就一定能拿的下仆从。
有些豪门中的主人被聪明贪婪的奴仆玩的团团转,家中钱财古董被暗中盗取一空,还不自知,也有一些天性懦弱的主人甚至被自家府中强势乖张的奴仆压制欺凌!
似乎主仆身份颠倒了位置。
没有提前查清楚胡庄头身后的靠山是谁,冒冒失失的动手,万一景老夫人在那人的怂恿下插手干预,使得此次没能把胡庄头拿下,被奴仆折了面子,显得无能,没有手段,不够凌厉强硬,那么江龙日后在景府的威望便是会大大的降低。
江龙看出林雅双眼中有一抹担心,不过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不一会,小院外传出一阵混乱与呼叫。
“回小少爷,胡管事一家十一口,李五,赵三手,以及闵婆子已经全部被拿下!”李亮前来复命。
“宝瓶,外边的雨停了么?”江龙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咙。
宝瓶伸头出去张望,“现在是停歇了,不过又有乌云飘了过来。”
“走,把农庄里的所有人都叫到村间那个小广场上。”
江龙放下茶杯大步朝着正厅门口走去。
“是!”李亮领命,快速退下传话。
林雅犹豫了一下,仍是扶着杜娟的手臂跟了上去。
不算婆子丫环,单是此次跟来的景府护卫就有五十人,再加上农庄有一百多户佃农,足足有一千余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广场上。
先前胡管事等人相继被抓,已经惊动了农庄里所有的佃农。
此时这些佃农们围成一个大圈皆是惊奇的看着站在前方的江龙。
想要看看江龙会如何处置胡管事。
“从今天起,本少爷会接手农庄里的所有事宜。”
江龙并没有说太多废话,也没有空口许下以后一定会让佃农们过上好日子的保证,简单一句后,便是直入正题,望着跪在广场中间的胡管事,冷哼一声问道:“胡庄头,你可知罪?”
“小的没罪,小的不知道小少爷在说什么。”
胡管事双手反绑,跪在小广场的中间,虽然心中惊恐,但却不甘束手就缚。
在他旁边一溜跪倒着十几个人,正是江龙第一次到农庄时,那些迎在最前边的一群人。
这时听到胡管事辩解,也都是纷纷出声大喊冤枉。
江龙面无表情,并没有和胡管事争辩,而是抬手指向杨菊花母女的方向。
不用他开口询问,杨菊花就是哇的一下放声嚎啕大哭,似是要把这几年所受的委屈全都给发泄出来。
同时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不用她开口诉说,人群中已经是有人被这悲切的哭声弄的红了眼眶。
小黄丫见母亲大哭,也是仰起小脸,抹着眼泪哽咽了起来。
胡管事,以及跟着此人出言狡辩的那些人,也都被这哀切的哭声压制住了气势。
“小黄丫,不哭。”
胡铁娃突然挣脱母亲的手,小跑上前,帮着小黄丫擦眼泪。
田妻偏头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紧跟着小儿子的步伐快走上前,轻声抚慰杨菊花,“大妹子,你别哭了,小少爷还等着你回话呢。”
“呜呜……”伤心至极的杨菊花一时之间哪里能停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