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怪异的求救

宁韶明嘴角一抽,“你怎么不说是怕你和阿曼乱来?”

相比起调查组的行事规矩,you-know-who的路子要“野”得多了。

常笙画耸了耸肩,“他们不会管的。”

军部和世家都忙着和you-know-who修复关系呢,怎么可能跑来指手画脚?

宁韶明有点茫然,“我觉得我也没做什么冒险的事情啊……比起上战场,我已经收敛很多了,而且我就是跑个腿,又不负责决策工作。”

常笙画扬了一下眉头,但是没说话。

倒是宁韶明意识到什么,暂时放下了望远镜,一脸纠结地道:“我那么不可信?”

常笙画接过他手里的望远镜,“也不至于信不过……牵扯到了歼龙,估计怕你一时冲动。”

信得过和盯得紧是两回事。

宁韶明沉默了一瞬,才道:“抱歉。”

常笙画一愣,“为什么突然道歉?”

“那时候……是我擅作主张,”宁韶明垂下眼帘,“我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走出你为我遮风挡雨的那片庇佑之地,还有可能为他们未来的生活带来更多的风雨。

常笙画还以为他不会提这件事,闻言就笑了一下,“我猜到了。”

宁韶明抬眼看她。

常笙画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里仍然看得清晰,“你不这么做的话,你就不是宁韶明了。”

宁韶明怔怔地注视着她。

“事关歼龙……”常笙画没看他,只是淡淡地道:“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宁韶明眨了眨眼,片刻后,他抿着唇笑了。

常笙画勾起了嘴角。

他们在草丛里趴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机会绕到别墅后方,顺着墙壁爬上了三楼的阳台。

阳台连接着孟熙的房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阳台门居然没有反锁。

常笙画和宁韶明对视一眼,还是打开了阳台门,谨慎地走了进去。

室内很暗,只有阳台外的些许光线透过半透明的白色窗纱映照进来,只能看得见物体的轮廓。

床上有人,薄薄的被子下是隆起的人形,长发铺在了枕头上——孟熙正蜷缩在床上熟睡着。

常笙画意识到什么,对宁韶明比了个手势,然后就靠近过去,捂住了孟熙的嘴巴,然后才把她叫醒。

宁韶明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了,调到最暗的档,只能映亮床头的位置。

孟熙似乎睡得很熟,好一会儿才醒过来,还有点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的感觉,常笙画压根不需要怎么控制她。

宁韶明蹙眉看向常笙画。

常笙画点了头,低声道:“药。”

——孟熙被下了助眠类的药。

——孟熙居然在跟他们两个人在求救???

宁韶明第一反应还以为对方给常笙画挖了个坑。

不过看常笙画的表情,似乎不像是是个陷阱。

常笙画注意到他的眼神,点了头,“估计真的是想求救。”

宁韶明回忆了一下刚才孟熙从头到尾的举动,对方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别的不说,就光是她针对常笙画这点来说就不太正常,孟熙的脾气是被娇宠惯了,但是她又不是傻子,还是个情商很高的女人,才能安然无恙地周旋于纸醉金迷之中,再怎么看常笙画不顺眼,孟熙也不至于在这样的公共场合闹起来吧?

说是这么说,不过宁韶明也想不出孟熙越过他爸来找他们求救的原因。

……难道这是孟老板的意思?

常笙画对他摇了头。

宁韶明若有所思。

他们没什么时间仔细商讨这件事,马上就有人过来找他们寒暄了,在场大部分人都是孟老总的熟人,看到常笙画和宁韶明两个生面孔被他郑重接待,多多少少也有几分打探的意思。

常笙画来者不拒,很随意地和他们闲聊起来,宁韶明偶尔说上几句,但话题不到他头上,他都鲜少主动开口。

众人跟他们二人聊了半晌,气氛挺好的,但就是没打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心里多多少少就有些成算了。

这聊着聊着,常笙画的话题仿佛不经意间转移到了最近寻市的风声鹤唳上。

原本火热的聊天气氛突然就愣了那么一秒钟。

这份安静太突兀了,哪怕是在嘈杂的背景音下。

常笙画就像是没有注意到有几个人的表情僵住了似的,面不改色地道:“孟总总跟我说现在生意不好做,我还寻思着孟总未免太小心了呢。”

有人斟酌着道:“小心为上,总不为过。”

常笙画笑了一下,“这倒也是。”

于是众人就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岔过去了。

等这群人散去之后,阿曼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调查组的事情提前泄露了。”

“嗯,”常笙画应了一声,“我也注意到了,不是付珩。”

虽然浑水可以摸鱼,但是付珩现在的处境经不起一场动荡了,一旦乱了起来,只会让各方势力加速自己的行动,付珩本身就自身难保,正在使劲钻空子看能不能跑路,调查组不方面明面上大张旗鼓行动反而有利于他的活动。

可偏偏现在调查组的存在被泄露出去了,大部分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这种场面……绝对不是付珩想要的。

常笙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宁韶明问:“是不是我们之前带走了那批人,所以……”

话到一半,宁韶明自己就先摇了头,“不对,他们只会以为有人在查上头的,寻市周边的人不可能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常笙画眯起眼睛,“也许有人可以帮我们解答这个问题。”

晚宴结束之后,孟老总亲自来送常笙画和宁韶明,期间还替他的女儿孟熙道了歉,说孟熙最近精神不济、可能是之前失恋分手让她大受打击诸如此类的话,就差说他女儿在发神经了。

常笙画表示对此能够理解,“那就可惜了,本来我还以为能够喝上这杯喜酒的。”

孟老总叹了口气,“事与愿违嘛,这天下的事情不都是这样吗?”

常笙画和宁韶明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