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你跟他合拍

“忙完了?”宁韶明问道,目光还往她后头探了探。

“嗯,”常笙画有点疑惑,“你看什么呢?”

宁韶明理直气壮地道:“看你师兄也没有跟着你。”

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对吧?常笙画很无语,“我要是跟你说——我刚邀请了他加入工作室,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对他扔白手套了?”

宁韶明瞪大了眼睛,“你还要邀请他加入工作室?!”

“我的班底看起来丰厚,但跟心理学领域有关的就我一个光杆司令,”常笙画耸了耸肩,“招兵买马是必须的。”

宁韶明憋屈地道:“就不能换一个人吗?”

“井孟可很厉害,”常笙画很直接地评价道,“国内的心理学圈子不大,我想要找工作伙伴就绕不开他,我和他在国外都是师从威森老师,其他人未必和我们的理念合拍。”

宁韶明一听就更哀怨了,“你是在暗示你跟他很合拍吗?”

常笙画捏了捏他的耳垂,漫不经心地道:“一般吧,起码比别人强一点。”

宁韶明感觉到自己的头上都泛起了绿光!

“不过……”常笙画突然话锋一转,“想找到比你更合拍的人就太难了,你又不干这一行,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一听井孟可是那个“其次”,宁韶明登时就高兴了,勉为其难道:“算了,你的工作你决定就好,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常笙画暗暗发笑,心想小狮子还是这么好骗又好哄……简直萌得让她心都化了。

万克泽那边很快就帮忙准备好了车子,不过常笙画没要他的下属,而是直接叫上安秋和马严,带上宁韶明就离开了疗养院。

趁着排查工作还没结束,常笙画在万家的掩护下,想要自由进出疗养院还是比较方便的,所以她在尽量把所有被打乱的事情都安排好,以备不时之需。

安秋被常笙画叫出来,其实是为了趁机脱身的,既然蛮子已经救出来了,事情也闹大了,那you-know-who就不适合继续掺和这件事了。

安秋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常笙画一喊上他,他就带上该拿走的东西,光明正大离开疗养院了。

开车的人是马严,安秋坐在副驾驶座,对后座的常笙画道:“我先跟你去一趟莫爷那边?”

常笙画点头,“行,你安排一下,晚点就直接从隔壁市走吧。”

开车的马严也不问什么,专心拿着方向盘,好像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路上不塞车,马严的车技也很好,很快就把车开到了隔壁市郊的一片度假别墅区,莫爷就是带着人在这边休养的,有人等在大门口,跟常笙画确认过身份之后,才把他们的车子放行进去。

别墅区内很安静,估计也没什么人常年住在这边,此时则是布置了不少暗哨,常笙画往外看了几眼,便知梁平宇和金先生的确是联了手,给莫爷造成了一些不知道麻不麻烦的麻烦。

讨债嘛,总是十年不晚终生不迟的,曾经不耻于莫爷争权夺利的金先生也学会了她的睚眦必较,甚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件讽刺的事情。

车子在莫爷下属的指引下开到了最深处的一栋别墅前,大铁门内是一个绿意葱葱的庭院,车子停在了边上,常笙画一下车,便看到脸色憔悴的莫助理站在门前,等着招待他们。

看到常笙画,莫助理的眼睛亮了一下,急忙迎了过来,“常小姐,您可来了……”

常笙画从病房里出来了。

宁韶明刚和军方留在疗养院的人谈完,见到常笙画,他就立刻走了过去,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困兽而已,”常笙画淡淡地道,“他能拿我怎么样?”

宁韶明摸摸下巴,“你这种‘就喜欢你们看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被套麻袋诶……”

“少抖包袱了,”常笙画拉着他往外走,“你先去折腾你的事情,我去见一见蛮子,待会儿再出门。”

宁韶明不解,“我不能跟着你去见蛮子?”

常笙画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腮帮子,“你要跟我做连体婴吗?几十分钟而已,别不依不舍的。”

宁韶明只好瘪着嘴离开了。

常笙画去了第三区一趟,蛮子被安排在了这边的病房,宁韶明信不过疗养院那些还没排查完毕的保卫人员,还让军方的人帮忙保护蛮子。

井孟可已经在病房里头了,他是常笙画安排给蛮子的主治医师。

其实井孟可对此是不太理解的,常笙画一进门,他就随口道:“你就不怕我弄死他?”

常笙画露出古怪的表情,反问道:“你还这么爱程娅楠,为了报复她和她背后的部门,把你的前途都赔上去?”

井孟可:“……”

井孟可面无表情,“你赢了。”

常笙画对这个话题没兴趣,“检查结果怎么样?”

“药物过量,刺激过度……”井孟可耸了耸肩,“他的状态并不理想,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很小。”

“恢复一部分正常生活呢?”常笙画问。

井孟可顿了一下,没说话。

常笙画自己也是医生,明白井孟可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她注视着木木愣愣躺在病床上的蛮子,好一会儿才缓声道:“麻烦师兄你出个治疗方案了,我经验不足,还是得请你来主持大局。”

井孟可深深地看了常笙画一眼,“如果你信得过我。”

常笙画不以为然,“我说过了,你还没那么不顾惜你的前途。”

井孟可的眼神微暗,嘲讽道:“人都是自私的,有些事情还不值得我豁出去,不是吗?”

常笙画摇头,“活人比死人重要,有时候就这么简单而已,何必扯上人性不人性的问题呢?”

井孟可打量着她,说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陈述:“你活得很现实,但你家那位是理想主义者,真难想象你们是怎么一起生活的。”

常笙画道:“他做梦,我帮他圆梦,这才互补,不是挺好的吗?”

井孟可“呵”了一声,“你还把自己说得挺伟大。”

“任何愿意为爱做出的牺牲都是伟大的,”常笙画意有所指地道,“毕竟人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