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做坏人也做习惯了。
斯文德理智上很理解常笙画的做法,但是情感上还是挺同情关一径的,不过常笙画的主意不是他能改变的,他很明智地什么都不说了。
“先就这样吧,计划的大方向不变,具体细节再慢慢补充,你和书袋他们保持联系,you-know-who那边就交给我,其他的事情……见机行事吧,走一步算一步,”常笙画这两天想得多了,脑袋也疼得厉害,摆手道:“算了,我去睡一觉,明天再说。”
斯文德担忧地看着她,“这次不行就下次,你也别有太大压力。”
常笙画点头,“我知道分寸的。”
常笙画本身就不是个孤注一掷的性格,以前她孑然一身的时候都不会太过冒险,更何况现在拖家带口的,她考虑得就更周全了,如果计划行不通,就算斯文德他们不说,常笙画也会强制所有人立刻停下行动,隐匿起来等下次东山再起的。
她不是权力场上的弄潮儿,也没兴趣去跟那些大佬pk,常笙画只是想了结当年的事情,再搞定阻碍他们过日子的一堆麻烦,对她这些年停滞在you-know-who往事里的岁月做一次郑重的告别。
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常笙画就会离开军队,重新开始她的生活——补充,有宁韶明加入的生活。
常笙画的心情在回到主卧室、看到灯下正在翻阅一本心理教材的宁韶明之后,就变得莫名柔软,她走过去,俯身抱住了宁韶明。
宁韶明愣了一下,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反手抱住她,“怎么了?”
他觉得常笙画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常笙画难得温顺地蹭了蹭他的脖子,“忙,头疼。”
宁韶明被她蹭得心花怒放,矜持地道:“我帮你揉揉?”
“嗯。”常笙画翻身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宁韶明小心翼翼地帮她按摩着头上的穴道,难得被常笙画依靠,他的自尊心都快满足到膨胀了。
常笙画眯着眼,努力清空脑子里过多的东西,“跟我说说话。”
宁韶明问:“说什么?”
常笙画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宁韶明突然想起一件事,含蓄地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改口啊?”
“改什么口?”常笙画一时没明白过来。
宁韶明干咳一声,“就换个亲密点的称呼?”
常笙画笑了,“你想多亲密?亲爱的?宝贝儿?宁宝宝?”
宁韶明打了个冷战,“啊喂!”
常笙画眼露促狭,“还是说……老公?”
宁韶明:“噗!”
常笙画耸肩,把录音笔放进一个带锁的柜子里,“没事,职业病。”
宁韶明嘴角直抽,“你这职业病也太那啥了……”他忽然想到什么,警惕地道:“以前你给我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没录音吧?”
常笙画挑眉,“放心,我有职业道德的,做咨询的时候录音都会经过当事人同意。”
宁韶明呢喃道:“职业道德几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这么违和呢……”
职业病是到处录音,职业道德是不随便录音,这两者压根就是矛盾的好吗!摔!
常笙画也不多解释,亲了他一口,然后就去洗漱了,完事之后就去斯文德的房间里待了几个钟头。
宁韶明借着送水果和送茶水的名义进去过两次,见他们一个抱着电脑一个抱着资料,两个人都在忙活,宁韶明见自己插不上手,也就不出声打扰了。
等宁韶明离开之后,斯文德和常笙画双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被悄然关上的房门,又双双对视了一眼。
“还真不是错觉……”斯文德抱着心爱的电脑,对常笙画说,“你家小狮子今天好乖啊。”
如果按着之前那个黏糊劲儿,早就粘上来要哄要亲要抱抱了吧,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也能用一双矜持又透露着眼巴巴的眼睛让你狠不下心来不搭理他……
常笙画狐疑地看向斯文德,“你没跟他说什么吧?”
小狮子算是心事重的那种性格,很容易被人一说就打蔫儿。
斯文德无语地道:“你们这新婚热恋的,我能说什么?就算有什么意见也得回头再说啊……”
常笙画隔着书桌踹他一脚,“你敢有什么意见?嗯?”
斯文德生无可恋,“你能不能不把重色轻友几个字贯彻落得太彻底?稍微掩饰一下会死吗?”
常笙画奇道:“难道我不重色了,就对你态度很好?”
斯文德:“……”
他错了,这家伙从来就没有对他好过!!
所以他们到底是为什么会成为好朋友的呢?难不成他还是受虐体质吗?!
斯文德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常笙画对他思考的问题没兴趣,换了个话题道:“莫爷那边的事情到底查得怎么样了?真能确定是她对梁平宇下的手?金明锐也是被她小时候出卖的?”
“能找到一些不算证据的证据,不过基本上是能确定金明锐代替梁平宇被绑架这件事有猫腻,至于十五年前那场叛乱,就真的是她下手的了,”斯文德啧声道:“这就是最毒妇人心的现实版本啊,我总算见到比你还狠毒的女人了,金明锐被绑架的时候,她也还没有十岁吧!”
常笙画挑起眉头,“狠毒?”
斯文德“咳咳”两声,“我中文不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常笙画懒得跟他贫嘴,“查到这些还不够,我想知道金明锐当年有没有死,如果没死的话,谁救了他,他又是不是真的是金先生?”
斯文德听得头疼不已,“你觉得梁平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