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在内心给歼龙大队点个蜡,被称作是阿猫阿狗的部队什么的……
不过常笙画的态度还是很明显的,“我不打算在部队待太久,等老师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走。”
刘方一下子沉默了。
关韫庄是他的心病,碰一碰都让人心口疼。
常笙画岔开了话题,“利日金融就这么明晃晃地竖在那里,您都没去管过?”
刘方冷笑,“你以为我没去管过?我都差点把他们的大本营给整个儿踹了,可是他们就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能怎么样?”
you-know-who最多也就是跟情报部门沾边,又不是真的跟歼龙大队似的,刘方还能叫人去围了他们么?顶多就是跟常笙画一样去偷偷情报资料而已,还不能像是她一样这么高调!
光是想到这个,刘方就觉得心肺都在膈应着,“那群遭瘟的王八蛋,这几年可劲儿地往帝都里钻,不知道搭了多少世家大族的关系,踹了一窝还有一窝,简直没完没了了!”
常笙画微微蹙着眉,“这么多年来,您就没有占过上风?”
“怎么可能没有?”刘方反驳道,但表情还是很阴郁,“不是说了么,他们就是打不死,好几次我都以为已经把他们干掉了,可是他们就是能从边边角角重新发展起来,我都怀疑‘空枪’是不是压根儿没摸到他们的核心!”
常笙画缓声道:“也有可能……核心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帝都的某个家族——甚至某些家族手里。”
刘方轻轻吸了一口气,“你还真敢说!”
常笙画不置可否,“我不说,您自己心里也有数,我就是图个嘴快。”
刘方没好气地道:“就不用给我戴高帽了,还尊称,你那副泼猴的德行,以为我还没见过吗?”
常笙画耸了耸肩,“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免得老师托梦说我不尊师重道。”
刘方的心脏又被她戳了一下,简直想吐血,“你个孽徒!”
常笙画啧了一声,“再骂我,以后就不给你养老送终。”
她知道刘方是孤家寡人一个,为了you-know-who,一辈子都没有打算结婚。
刘方这回是真的被她气得吐血了,“滚滚滚,老子还想多活几年,谁要你养老,你那是在要老子的命!”
常笙画挑眉,“真不用?”
刘方翻了个白眼,“你想想自己怎么养老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常笙画一脸同情的表情,“你没人要,我还是有个人搭把手的。”
刘方一下子就瞪眼了,“谁这么瞎能看得上你?”
常笙画挑起眉头,没吱声。
刘方的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资料,脸都黑了,“宁家大少?那个废柴?让他滚远点!”
“废柴有废柴的好处,”常笙画摸了摸下巴,“蠢蠢的,挺好玩的。”
“好玩个屁!”刘方骂道,“常家的事情你还没搞定,就去掺和宁家的事?你真是活腻烦了!”
常笙画意味深长地道:“老领导,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瞧这资料齐全的,全都在脑子里背下来了吧。
刘方再度黑了脸,“老子关心个屁,老子是怕你给‘空枪’丢人!”
常笙画一脸的“你说了算吧反正信不信是我的事”。
刘方又手痒了,特别想用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拍她一脸。
常笙画喝完杯子里的茶,道:“老领导,您看现在帝都这局势……‘空枪’不方便行动的话,让我跑个腿也是应该的,您说对吧?”
“对你个头!”刘方气呼呼地道,“你都不打算回来,那你还掺和个屁啊!”
常笙画耸了耸肩,“跟老师有关,跟猫哥他们有关,你让我不掺和?我怕你骂我白眼狼。”
刘方气道:“你以为我现在就不敢骂你?!”
常笙画一点儿都不怕他。
刘方突然沉默了一下,低声问:“东西在你手里?”
常笙画装傻,“什么东西?”
“你还问我?”刘方皱眉,“当初小关弄丢的那批东西!”
常笙画心里一咯噔——当初的泄密案果然跟关韫庄不是没有关系的,虽然他也是受害者。
刘方能坐到这个位置,那是何等狡猾的老狐狸,哪怕常笙画再训练有素也能被他看出端倪,刘方一下子就了悟了,“果然在你手里!”
常笙画镇定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刘方啐道:“你就继续装!”
常笙画若有所思,“你知道丢了一批资料,但是你始终没找到?”
刘方眼里都是郁色,“可以这么说吧……也不知道你哪来的狗屎运。”
常笙画不置可否。
当年刘方主要是负责外部的各种周旋,关一径以及其他两个负责人管着you-know-who的内部工作,常笙画常年跟着关一径,知道的东西当然就比较多了。
不说别的,光是甘老板这条线就很容易被忽略,当年的甘老板可不怎么起眼。
刘方端起常笙画加帮他过热水的茶缸,喝了大半杯茶水之后,他才道:“东西给我,滚回你那个破部队去,以后就别管这事儿了。”
常笙画自始至终不和you-know-who接触,就是防着他这一手呢,当即面不改色地道:“藏起来了,忘记藏在哪里了。”
她这撒谎都不带打磕巴的,气得刘方鼻孔冒烟,“真以为你老师不在了,我就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常笙画奇道:“难道你以为老师在的时候你就能收拾得了我?”
刘方:“……”
还真不行,关韫庄就是个护犊子的。
刘方忍气吞声地道:“既然你都没打算回‘空枪’,那就离这些事情远一点,当年你都走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常笙画嫌弃地道:“你这么没用,我不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把事情彻底解决?”
被嫌弃的刘方瞪大了眼,“我没用?”
常笙画更嫌弃了,“足足八年……”
她当初远走国的时候,一方面怀疑刘方,一方面又觉得如果他没有问题,那么说不定就能想办法反扑回去。
谁知等常笙画回归z国,这件事却已经被盖棺定论,彻底尘封,常笙画一直不联系you-know-who,除了不打算回来之外,也有几分对刘方的失望。
刘方看出常笙画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你就是常家人,你也知道帝都的局势这几年是什么情况。”
常笙画啧道:“越是乱,你就应该越多机会出手。”
刘方就是头疼常笙画这个亦正亦邪的性格,当年才会怀疑是她连累到关韫庄的,“我相信你老师告诉过你,‘空枪’的枪口只能对外,不能对内!”
如果都去对付自己人了,那他们跟金先生之流还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