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满不在乎地道:“我只是好奇人类的感情机制而已,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充满了神秘的奥妙,他居然说一眼就爱上了我,这很有趣,不是吗?”
斯文德几乎没被常笙画气死,虽然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让常笙画觉察到了自己的杀伤力,而有意地收敛了这份本性,但是从此之后斯文德就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忌讳。
应该说常笙画和任何人产生强烈的羁绊关系都会让斯文德胆战心惊,他简直像是一个老妈子关心早恋的女儿一样,反复筛选着常笙画的人际关系网,所有和常笙画来往比较密切的人都会被斯文德锁定,随时关心对方会不会引起常笙画的过分关注。
甚至常笙画的每一个实验都被斯文德盯着进度,确保那些实验对象的安全。
宁韶明本来也在这个名单里,但是斯文德有注意过常笙画提起他时的各种表现,觉得常笙画是在有意无意地对宁韶明展示自己较为柔和的一面,于是乎,斯文德就生出了“也许这个人能克制住她”的想法。
可是斯文德没有想到的是,宁韶明和常笙画之间的关系居然能转变到谈恋爱这一步!
不过在震惊和质疑过后,斯文德仔细地想了想,又觉得也许就是因为太不可思议了,这件事反而更像是真的吧?
以常笙画的性格,她做事的时候才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呢,哪怕是杀了人,她也没有兴趣辩解,结果这会儿常笙画居然在对斯文德做保证,颇有几分收买他不让他揭穿黑历史的意思……
斯文德在惊悚之余,又有一种诡异的欣慰感。
嗯,就像是看到叛逆期的中二少女终于懂事了的欣慰感……
常笙画被斯文德的眼神看得很不爽,“关上你的脑洞!”
斯文德叹了一口气,“以后你就有人管了,还不允许我伤感一下吗?”
常笙画冷笑,“我觉得你更想去放鞭炮庆祝。”
被揭穿心思的斯文德干咳一声,“没办法,谁让你太凶残了呢,天天怕你祸害全世界,我的发际线都要后退了好吗!”
常笙画凉凉地道:“宁韶明跟我睡在一起呢,他都没担心过,你操心什么?”
斯文德鄙视她:“你有本事在他面前露出最邪恶的一面试试!”
常笙画才不害怕呢,“他说过我是好人。”
斯文德震惊脸,“他瞎啊?!”
常笙画一脸嫌弃,“你才瞎。”
斯文德抹了把脸,“不过也好,瞎就瞎,免得见过你的真面目之后就吓跑了。”
常笙画懒得理他。
斯文德想了想,又道:“但是你们俩的身份……”
一个是宁家的唯一继承人,一个是常家的小女儿,而宁家和常家虽然说不上有过节,但也是军政互不干涉,他们两个想在一起,帝都的世家圈子都非得阴谋论不可。
不是怀疑宁韶明想找人联合干掉他爸上位,就是怀疑常家图谋不轨试图兼并宁家。
常笙画道:“没关系。”
斯文德疑惑——难道常笙画已经有了对策?
常笙画却是诡异一笑,“谁敢叽叽歪歪,我弄死他。”
斯文德:“……”
说好的谈个恋爱之后就能从良向善呢,怎么感觉更凶残了!?
主卧室里静悄悄的。
斯文德以诡异的姿势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唔,如果出现了家暴流血事件,他就……赶紧报警!
不是斯文德不够朋友不去拯救宁韶明,而是常笙画太凶残,他不想舍身成仁啊qaq!
不过斯文德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不和谐的声音,顿时就有点纠结了。
……难道常笙画已经凶残到杀人灭迹的地步了?好可怕,哭叽。
就在这时,主卧室的房间门突然一开。
斯文德躲闪不及,“啪叽”就摔进去了。
开门的宁韶明:“……”
宁韶明无语地看着“五体投地”的斯文德,“你这是在做什么?”
斯文德迅速地瞄了宁韶明一圈,嗯,脸上没伤,没打脸啊?
斯文德爬起来,干笑,“没什么啊,就问问你们要不要出去吃饭……”
常笙画从宁韶明背后走出来,凉凉地道:“出去吃干嘛,直接吃泡面,红烧牛肉味还是酸菜味的,你自己选。”
斯文德眼角一抽,“常,你就是这么招待我的吗?”
常笙画冷笑,“没把你赶出去,就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斯文德哀怨地道:“你这冤家真是寡情薄幸……有了新人忘旧人!”
他一个金发的混血儿露出这番姿态,当真违和得紧,宁韶明硬生生被他弄得打了个冷战,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常笙画则是嗤之以鼻,踹了他一脚之后就去客厅了。
斯文德幽怨地跟着她背后,叽里咕噜说着话,不过常笙画也没对他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的表现。
宁韶明瞄了两眼,心里倒是觉得常笙画的确是把斯文德当成是真朋友的,如果别人在她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估计早就被整得渣都不剩了。
当然,有了常笙画的各种保证,宁韶明倒是不至于吃醋。
反正他跟一群战友的关系也铁的很,偶尔难免会为他们两肋插刀,暂时忽略了常笙画,但是常笙画也不是那种需要小心呵护小心解释的女人,所以宁韶明觉得他自己也应该大度一点。
而且依照常笙画的变态指数,没有几个朋友让她折腾一下,说不定哪天就真的去祸害人民群众了……
宁韶明对此还是看得很开的。
没办法,他还来得及享受一下恋爱狗吃醋的滋味,就已经被常笙画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他现在安全感爆棚,就算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常笙画的床上,他都会第一时间怀疑这女魔头是抓了个人回来做实验,而不是想到对方给他戴绿帽子这点上……咳咳!
虽然常笙画不太乐意,但是待客热情的宁韶明还是亲自去下厨招待斯文德了。
好歹是乔迁之喜,有个人来凑凑人气也挺好的。
客厅里眨眼间就只剩下了常笙画和斯文德两个人了。
没有小狮子在,常笙画也就恢复了一向的面无表情,好像刚才那个爱笑的人不是她似的。
看着常笙画这副变脸的模样,斯文德啧啧有声,满眼复杂和羡慕嫉妒恨地道:“我还以为我过两年要忙着帮你找相亲对象,结果你不声不响就找了个男朋友……”
“羡慕?”常笙画“呵呵”两声,“羡慕也没用,你也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