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韶明谈拢条件之后,常笙画也没让他动身,而是自己主动去找了余庆栗安排登台的顺序。
宁韶明坐在座位上期待着,但是又担心常笙画会闹幺蛾子,表情都变得无比纠结。
跳舞?常笙画好像只是会跳华尔兹慢三那些社交舞蹈吧?
唱歌?他从来没有听过常笙画唱歌……额,不对,那个奥特曼手办里录着一首她唱的童谣。
弹琴?歼龙驻地里哪里找得出琴这玩意儿来?
宁韶明有点郁闷地怀疑,那个女魔头说不定会用扔飞镖之类的节目来敷衍他……
不一会儿,宁韶明就注意到刘兴不见了,他就纳闷了——难道常笙画准备和刘兴一起表演一个节目?
“老大你干嘛呢,”计芎不解地道,“你那凳子上长钉子了?”
宁韶明没好气地道:“你才长钉子了呢!”
“那你干嘛心神不宁的?”计芎问道。
“没……”宁韶明有点支支吾吾。
计芎还想说点什么,突然目光一转,惊讶地道:“教官?”
宁韶明下意识地往舞台上一看,便看到常笙画拎着一把吉他上台了,他顿时就愣了一下。
那不是刘兴的吉他吗?
再一看刘兴,他果然在台下给常笙画摇旗助威呢。
食堂里的气氛也一下子变得狂热起来,常笙画平时的确不是那种接地气的性格,尤其是在新成员面前,这会儿见她上台了,所有人都露出一脸惊讶,然后就开始欢呼起来。
常笙画在余庆栗狗腿地拿来的凳子上坐好,试了试吉他的音,然后就对所有人做了个“嘘”的手势。
大家伙儿立刻就安静下来了,号召力堪比宁韶明,只不过宁韶明那是因为魅力太大,她是因为杀伤力太大。
常笙画的手指落在吉他弦上,尝试着开始弹奏,当前奏过了之后,她靠近话筒,唱了一首外文歌。
常笙画唱起歌来并不算很动人,穿着一身军装,也不漂亮迷人,但是她的声音微微暗哑,带着一股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纵使听不懂那首歌在说着什么,大家也忍不住沉迷进去。
只是……
歼龙大队里的英语课是必学的,老成员们的英语口语基本上都是过关的,加上新成员们不少是刚从学校出来,还没把英语丢掉,所以他们就认真地听了一下歌词,结果所有人都在上演“一脸懵逼jpg”。
——他们一个单词都没有听懂啊!!!
计芎侧头问宁韶明:“老大,你听懂了么?”
宁韶明因为要在境外出任务,所以学过的语言很多,可是这会儿同样一脸懵逼,“法文?不对,葡语?也不是,越语?拉丁语?都不像啊……”
辰津在旁边也是摆了摆手,“别问我,也不在我的语言范围内。”
王胜麟等人纷纷叹气。
他们还指望女教官上个台接点地气,但是这个节目是不是有点太高大上了?!
这首歌不算长,差不多两分多钟就唱完了,常笙画唱完之后就站了起来,利落地直接下台了。
全程懵逼脸的歼龙成员们这才慢了一拍,大力地鼓起掌来,然而内心仍然很茫然——这到底是什么歌啊?
把吉他还给刘兴之后,常笙画回到座位上,笑眯眯地对宁韶明道:“够娱乐性吧?”
“……”宁韶明没忍住,问道:“你刚刚唱的真的是地球上的歌?”
“嗯呐,”常笙画很坦然地道,“去一个岛上旅游的时候跟当地人学的,不是通用语,算是南亚语系的一个稀有语种的分支吧。”
宁韶明扶额,“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表演……”
常笙画很无辜,“有吗?又是弹又是唱的,不是很有娱乐性吗?”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不好意思,我们没注意到娱乐性,都在讨论这是什么语言的学术问题了。”
常笙画笑意盈盈地道:“你们这么好学,我真欣慰。”
宁韶明哼了一声。
常笙画忽然靠近宁韶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仍然是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和刚才那首歌似乎是出自同一个语种的。
宁韶明不解,“什么意思?”
常笙画眨眨眼睛,“你猜。”
宁韶明“嘁”了一声,“不猜,爱说不说!”
常笙画低声笑了笑,“那时候我跟斯文德一起去旅游的,住的是当地人出租的民居,民居的老板教我们学当地话,我学了这首歌,斯文德就只学会了刚才那句话。”
回忆这种事情,总是常笙画不擅长也鲜少会愿意提起的,宁韶明听得有点出神,想象了一下常笙画跟着当地人学唱歌的场景,总觉得有点违和,又觉得有点有趣。
“那首歌是说什么的?”宁韶明问。
常笙画没想到他追问的是那首歌,而不是那句话,便道:“当地的民歌,没有名字,歌词的大概意思歌颂大地丰收吧,是他们祭祀的时候唱的。”
宁韶明点头。
那首歌唱出来的时候的确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世界上所有跟祭祀和自然有关的歌曲都会有这样的共鸣。
常笙画笑着说:“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吗?”
宁韶明只好道:“什么意思?”
常笙画道:“一般人在学别的语言时,都喜欢去学的一句话。”
宁韶明不解——有这样的话吗?
“意思是……”常笙画眼睛弯弯,“我爱你。”
宁韶明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的脸“轰——”的就红了。
常笙画哈哈大笑。
日常调戏小狮子(11),成功。
周围的歼龙队员们看着两个boss一个大笑一个脸红的样子,都是一脸茫然。
辰津看不下眼了,出声道:“看台上,看他们干嘛!”
队员么只好转移视线,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瞥着他们,满心都是八卦。
辰津特别想给常笙画和宁韶明一人泼一脸酒——秀恩爱能不能不要这么光明正大!?
吃完年夜饭又表演完节目之后,宁韶明就让大家各自溜达一会儿,然后就开始集体包饺子,等晚点的时候就带着饺子和各种可以烧烤的东西,去驻地外头放烟花。
这是歼龙每年的例行节目了。
虽然刚吃了一顿,但是一众士兵们还是兴致勃勃地在做准备工作,包饺子是北方新年的传统了,不少南方来的新兵不会包,然后就互相教学,倒也是一个促进感情的好办法,也是宁韶明特意安排的。
常笙画去年没怎么参与新年的准备工作,今年倒是没有落下,不过她的确不会包饺子,被宁韶明好生嘲笑了一番。
常笙画耸肩道:“我以前没包过。”
宁韶明狐疑,“不是吧,你在帝都那么多年,守岁的时候都没有吃过饺子吗?”
常笙画皮笑肉不笑,“这种温馨的家庭节目不属于我。”
宁韶明听得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十二岁之前,起码他妈宋敏夏还是每年会陪着他过年的,常笙画虽然双亲俱全,不过常宫锦和冯香贞这一对父母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差别。
不过宁韶明也知道常笙画不需要同情之类的感情,便故作轻松地笑道:“那行,就让歼龙这个大家庭来温暖你吧来来来,我教你包饺子!”
常笙画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拿起一块饺子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