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常笙画一副封建家庭大家长的架势,气得宁韶明都快想要用爪子挠她一脸了。
结果常笙画这次这么好脾气,把事情揉碎了一点一点分析给他听,这可不是常笙画那种“你自己用脑子爱想不想”的风格啊……
常笙画挑起眉头,“怎么,不喜欢?我不跟你说吧,你不高兴,我跟你说了,你也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啊……”宁韶明说,“就是觉得你怪怪的。”
常笙画给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表情,“我不是说了么,你长大了,很多事情的确也能跟你商量了。”
宁韶明一头黑线,“不要用这种好像是我妈的语气说话!”
常笙画似笑非笑,“放心吧,我还不打算养你这么个便宜儿子。”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常笙画非常坦然地收下他“由衷”的谢意,“你也别想太多,我之前也不是有意瞒着你,只是觉得我处理得来,既然你现在觉得你也能处理,那我就能省省功夫了。”
她居然这么轻松地提起之前两个人闹僵的事情,不是为了敷衍过去,而是很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退步,并且用刚才那一番交谈来作为证明,证明她的确愿意和宁韶明商量事情了。
宁韶明有点意料不到,所以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不要急着感动,”常笙画皮笑肉不笑,“就算是这样,你也别觉得天老大你老二了,我不在还好说,我只要在歼龙一天,你要做什么还是要跟我报告。”
“……哦。”宁韶明继续给她翻白眼——切,就算打着商量的旗号,霸权主义还是没有变!
常笙画在桌面上翻了一通,把一份资料丢给了宁韶明,“这是覃山祺发过来的东西,你看一遍,回头写个报告给我。”
宁韶明拿着这玩意儿,简直像是在拿烫手山芋,“什么鬼……别告诉我这叫做家庭作业?!”
“你自己想要话事权的,”常笙画假笑道,“那你不长进点,哪来的话事权?我怕遇到什么事了,我跟你说快点你都听不懂。”
宁韶明对常笙画比了个中指,“少瞧不起人了!”
常笙画拖长音道:“明天就把报告给我——”
“后天!!”宁韶明瞬间就溜了。
常笙画在他背后,笑了笑,意味不明。
笑着笑着,常笙画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
她给了宁韶明一把挣脱她的掌控的钥匙。
她希望宁韶明能把握得住,至于是好是坏……那就只能用时间来证明了。
“……”宁韶明忍了忍,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你觉得有可能吗?”
“不好说,”常笙画用指关节摸着自己的下巴,“如果是生不出来之类的小秘密就没什么的,但如果他是因为深爱你妈所以终生守节……”
“等等等等!”宁韶明受不了了,急忙喊停,“守节是什么鬼就不说了,你扯上我妈干嘛?!”
“别激动,”常笙画没什么诚意地安抚了一句,“说不定你爸是因为你妈不爱他,所以他就因爱生恨对你不好,这个时候你再利用这个弱点去怼你爸,那绝对一怼一个准。”
宁韶明都没力气生气了,“宁景侯那种变态,你觉得他是搭错了什么神经,才能对一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
说句大逆不道的,宁韶明宁愿相信他妈给宁景侯戴绿帽了,以至于宁景侯把他看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也不愿意相信那个权力欲膨胀的家伙会有爱一个人爱得要生要死的一面。
常笙画想了一下她曾经给宁景侯做过的人格画像,不得不遗憾地把这个假设抛到脑后了。
没有了一个制敌的捷径,真的是让人万分惋惜啊……
“我家的狗血故事就不用你分析了,”宁韶明黑着脸看着常笙画,“还是说回选拔那件事吧。”
常笙画耸了耸肩,“可是选拔的事情就是你家的狗血挂钩啊。”
“……别说是宁景侯找了一堆雇佣兵想来干掉歼龙,”宁韶明无语地道,“而是那也应该是针对我,揍你干嘛?”
常笙画似笑非笑地道:“谁让我是你的绯闻女友呢?”
宁韶明瞬间就:“……啥?”
“绯、闻、女、友。”常笙画字正腔圆地给他重复道。
宁韶明这下真的就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了,目瞪口呆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常笙画觉得一点儿也不奇怪,“你连你的初吻什么时候没有了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你能知道些什么?”
宁韶明恼羞成怒,“闭嘴!不准再提初吻的事情!”
都二十八“高龄”了,还初吻,宁韶明都替自己觉得丢人!
常笙画忍不住笑了,被宁韶明瞪了好几眼才收敛了一点,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只能是从我掌握的线索来分析的,实质性的证据肯定都被消除了,你跟我拿,我也拿不出来。”
“……所以你分析出什么结果来了?”宁韶明的表情显得很古怪,“宁景侯一个不高兴,就要干掉我的绯闻女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摔!
常笙画侧头想了想,“掐头去尾这么总结,倒也不算错……这么说吧,如果宁家家主真的不想让你这个继承人回去,但是为了稳定军心,他自己又不打算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赶紧生一个。”
宁韶明点头表示明白,这件事他们去年就讨论过了,那时候在军队相亲联谊会上,有个叫做钱萝的女人来接近宁韶明,后来还扎了他一麻醉针,害得他被抓回宁家去无端端被打了一顿。
后来通过对一些迹象的分析,常笙画就跟他说过,这件事会跟宁景侯有关——宁景侯想无论如何都从他身上捣鼓出一个孩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