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甚至怀疑莫爷在一些必须出席的大场面上是会做一番伪装,不是以男性就是以女性的形象出面,导致很多人搞不清楚,干脆对莫爷的事情讳莫如深,以至于莫爷的存在变得愈发神秘莫测。
宁韶明还在想着莫爷在哪里呢,他身边的常笙画就上前一步,对那个穿着男装的女人道:“下午好,莫爷。”
“……”宁韶明瞬间有点目瞪口呆的意思。
莫爷本来也在观察这个常笙画带来的意料之外的人,熟知常笙画行踪的她也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宁韶明一脸的惊讶还是逗笑了她。
“看来宁大少对我的打扮很有意见?”莫爷故意如是道。
宁韶明不得不把自己的嘴巴合拢,干咳几声清清嗓子,道:“没有……见到你很高兴。”
莫爷挑眉,还想说点什么,常笙画就出声道:“莫爷不是找我过来闲话家常的吧?”
莫爷意味深长地和常笙画对视了一眼。
常笙画一脸淡定。
莫爷邀请他们坐下来,笑道:“不急,也许我们可以喝杯茶聊一聊,然后再进入正题。”
反正需要办事的人也不是常笙画,她当然不急,和莫爷很随意地聊了起来。
宁韶明倒是对她们两个人的打机锋没什么兴趣,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但是常笙画知道一旦有什么变故,他绝对是反应得最快的人。
莫爷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宁韶明身上。
常笙画不动声色地把递给宁韶明的话题截了过来。
莫爷似乎有点怀疑宁韶明的到来会带来什么意外的变化,看来这里的确住着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而莫爷想让常笙画做的事情……也跟那个人有关?
“常小姐。”懒懒倚在沙发背上的莫爷缓慢地坐直了身子。
来了……常笙画的肢体和面部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嗯?”
莫爷的手搭在了茶几上,和常笙画对视,“我看过你在国外的资料……”
她的声音很平滑,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爬过皮肤的感觉,“你是一位很优秀的心理专家。”
常笙画笑了笑,“您过奖了。”
莫爷的目光锁在她身上,“你觉得你能治好每一个你见到的病人吗?”
常笙画微微摇了摇头,“心理学不是万能的,有的病治不好,有的病人不愿意治好,谁知道最终的结果呢?”
莫爷的眼神微微一暗,“听起来心理学不太靠谱。”
常笙画也没有反驳,“心病总是又简单又复杂,甚至无药可救。”
莫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默到宁韶明都以为常笙画把她惹毛了,她正在考虑怎么干掉他们。
但是良久后,莫爷却是道:“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常笙画自然是不担心她的母亲冯香贞带来的“小麻烦”,反正自有人会帮她收拾烂摊子。
常家大宅里。
刚从订婚宴上回来,冯香贞暂时没空关注几个继子女的心情好不好,而是懊恼着她没有把常笙画留下来,或者是跟对方拿到联系方式,之前常笙画在国的联系方式早就用不了了。
冯香贞是没有预料到的是,常笙画今天真的会来参加常有戈的订婚宴,毕竟他们兄妹感情恶劣是常家内部有目共睹的,所以冯香贞也没做什么准备,当时又被自己一时失口的事情弄得差点儿下不来台……
冯香贞就想着等订婚宴忙完之后再和她说说话,谁知道常笙画竟然提前走了,让冯香贞觉得有点不太妙,心道常笙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冯香贞一进客厅,就忍不住拉住常宫锦的衣角,问道:“老爷,笙画她……”
常宫锦本来就被常笙画的事情弄得一肚子气,冯香贞的事情还留了把柄在常笙画身上,常宫锦见了她就来火,此时冯香贞还敢在他面前出声,常宫锦忍无可忍地一巴掌刮了过去。
“啪!”
冯香贞被扇到地上去了,捂着半边脸,居然不敢吭声。
还没进房间的常家几个子女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除了魏师师吓了一跳之外,其他人都一脸熟视无睹,幸灾乐祸地瞥了冯香贞一眼,然后就飞快离开客厅了。
魏师师也被生怕父亲迁怒的常有戈拽走了,她有点不容置信地看着常有戈的后脑勺。
就算那是继母,但是就应该这么眼睁睁看着他父亲对继母家暴么?!
常宫锦才不在意会不会被子女指责的事情,他满脸阴霾地看着地上的冯香贞,似乎是考虑要不要再追加一脚过去。
冯香贞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但是又不敢哭出声,只能小声地道:“老爷……”
“你这个蠢货!”常宫锦低吼道,“你以为我今天没提前去订婚宴,是被什么绊住了脚?!”
冯香贞不明所以,“啊?”
常宫锦恨不得再一巴掌扇过去,“谁让你去招惹常笙画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分几两!要是这个当妈的能有当女儿的一半聪明,常宫锦都不至于把这个继室夫人当成连看都看不下眼的花瓶!!
常宫锦真的恨不得把冯香贞和常笙画的脑子调换过来,他就愣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常笙画精的跟鬼似的,冯香贞却蠢得像是一头猪!!!
尽管常宫锦已经暴怒,冯香贞还是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张大了嘴巴看着常宫锦,“我……我没去招惹她……”
要不是常笙画从国回来,还惹了常有戈,让她被迁怒了,冯香贞都快要把那个亲女儿给忘掉了。
常宫锦压抑着声音道:“那你自己说,那个医生是怎么回事?!”
冯香贞一愣,“我……我只是想给笙画看看病,”她勉强笑道,“你看她今天那个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以后怎么结婚嫁人?我想让她回家好好休息,别在外面……”
“蠢货!”常宫锦骂道,“你想让人知道常家出了个神经病吗?!”
冯香贞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一样,卡壳了半晌不敢说话。
常宫锦阴冷地看着她,然后用力掐住冯香贞的下巴,嘶声道:“我警告你,别擅作主张,该怎么对付你养的好女儿,还轮不到你来动手。”
冯香贞惊恐地连连点头,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