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甘秀丹和她的闺蜜去点奶茶的时候,宁韶明抓紧时间给常笙画发信息。
“这么老的招数都用!”
常笙画秒回:“招数不怕老,管用就行,不是吗?”
宁韶明发了个竖中指的表情,“然后呢?我要做到什么程度?”
在奶茶店对面坐着的常笙画笑了,“你觉得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宁韶明撇了撇嘴,“取决于我想怎么做啦……”
常笙画当然知道宁韶明有这个能力,只不过嘛……
常笙画带着一脸促狭地打字:“开玩笑的,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就行了,你真以为我会让你牺牲美色?”
“……”宁韶明有种把手机往常笙画脸上砸的冲动。
甘秀丹和她的闺蜜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宁韶明很自然地放下手机,起身接过她们俩手里的托盘,上面有三杯奶茶和一些小零食。
甘秀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宁韶明几眼。
在她这副不良少女的打扮下,很少人能够维持属于男士的绅士风度,但是宁韶明看着她的时候,眼神很平静,仿佛并没有察觉她一脸如同混迹夜店的妆容有什么不对。
甘秀丹本来多少还戒备着,担心宁韶明会不会是什么人派来恶意接近她的,此时却忍不住探究的冲动,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坐在了宁韶明旁边的位置上,用仿佛在好奇什么的语气和他搭话。
常笙画坐在街道对面,拿着口红伪装的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情况,然后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小狮子总是低估他自己的影响力,不是吗?
甘秀丹身边的那个闺蜜叫做李美雅,和甘秀丹是高中同学,她看起来是一个很羞涩腼腆的女孩子,但是根据斯文德的调查,其实李美雅算得上是甘秀丹的小军师,只要是甘秀丹想做的事情背后都会有她的影子,头脑聪明得很,却很擅长把自己藏在甘秀丹的阴影里,不让人察觉她的异样。
往下挖一点,就能知道李美雅的舅舅其实是甘老板的手下,只不过长期负责保护甘秀丹而已,他让自己的外甥女去接近甘秀丹,甚至得到甘老板的信任,用他的虹膜作为保险箱的一重保障。
不得不说,甘秀丹在失去甘老板的庇佑之后还能在帝都活蹦乱跳,绝对少不了李美雅和她舅舅的扶持和忠心。
不过如果李美雅的舅舅在场,宁韶明绝对没有和她们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喝奶茶的机会,李美雅还是年纪小,目光不够毒辣。
也许他可以试着挑拨甘秀丹和她们甥舅俩的关系?
宁韶明看着甘秀丹滔滔不绝的模样,又看了看李美雅的一脸微笑,心里如是想。
甘秀丹见宁韶明多看了李美雅两眼,她的目光之中便带上了几分不忿,她的双唇红得像是血,在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上显得有点怪异,“帅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呢。”
宁韶明毫不客气地借用了歼龙小队长的名号:“刘兴,我叫刘兴。”
他也不怕会被人揭穿,反正女魔头让他过来帮忙,肯定是已经把该安排好的事情都安排过了的。
甘秀丹和李美雅果然没有对他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反应,就是听罢之后就开始更努力地挖掘他的背景罢了。
宁韶明在来之前就和常笙画对好说辞了,很多事情都和他本人对得上——
帝都本土人,放假回来游玩,和家里关系不好,所以在酒店落塌,目前没什么游玩计划,就是到处随意走走。
不怎么复杂的背景,却足够让年纪不算大的小女生心生怜惜和同情,哪怕是小太妹甘秀丹和心眼多多的李美雅。
基于常笙画提过她们两个人从初中就仗势欺负同学,并且陆续引诱身边的狐朋狗友吸毒,并通过给他们提供毒品来保障自己的地位,虽然常笙画的意思是让宁韶明注意她们拿来的能入口的东西,但是宁韶明还是对这样的人相当反感,在把她们骗得团团转的时候,心里也没什么负疚感了。
虽然做过不少卧底的事情,但是宁韶明还是不喜欢通过绑架感情,从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尽管如此,宁韶明还是不会刻意诱导这两个女孩子爱上自己,只是通过外貌和性格的优势得到她们的信任罢了,只要拿到钥匙,他就功成身退了。
如果顺带能把她们送进戒毒所,那就更好了……
街道对面。
常笙画见宁韶明已经进入状态,不需要督促了,她便起身结账,不着痕迹地离开了。
刚才那个引起骚动的“小偷”就等在不远处的地方,俨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
常笙画和他隔着几米距离对视一眼,那个男人很自然地转身往前走。
常笙画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后面,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们就是恰巧同路罢了,没人会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一直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里,那个男人才恭敬地回身,对常笙画讨好地笑了笑,“常小姐,莫爷在里头等你呢。”
常笙画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一家一看就很古老的饭馆,仿佛已经很久已经没有招待过客人似的。
常笙画仰头看了一眼饭馆的名字,看到了“如意居”三个字,她没多说什么,信步走了进去。
那个男人见自己的工作已经到位,便忙不迭走人了。
常笙画并不在意那个男人的去留,她只是走进了店门打开的饭馆里,里头都是很陈旧的实木桌凳,看起来像是数十年前的产物,只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坐在柜台前打瞌睡,也没有招呼客人的意思。
常笙画打量了这个老头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扇门上,站在她的位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哪里。
店里很安静,除了她之外似乎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常笙画倒是没有什么怯场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人故弄玄虚得厉害,她没想太多,抬脚就继续往里头。
柜台上的老头掀起眼帘看她一眼,很快又重新把眼睛合上了,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店里来了个陌生人似的。
屋子里头算是一个包厢,桌凳同样散发着时光流逝的气息,显得古朴沉重。
高背椅遮挡住了屋子里唯一一个人的身影,只隐约能看到对方露出来的手肘和几缕头发,西裤包裹着这人瘦长的腿,似乎显得有些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