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见她理直气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敷衍就不能用心一点吗?”
常笙画想了想,摆出一副正直的表情,“起码我不会给你们挖大坑,不是么?”
宁韶明沉默了,“所以……我们还得谢谢你?”
常笙画一点儿都不心虚,微笑:“不用谢。”
宁韶明不想和她说话,并对她扔了一只大哥。
见他一脸嫌弃,常笙画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更弯了,笑意盈盈的样子看起来毫无阴霾,和平时不苟言笑时阴郁沉凝的样子格外不同。
阳光正好从楼外洒落下来,落在他们身上,晕开一片暖意。
这样的女魔头是难得明媚的样子,宁韶明看得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对方老说他这近一年来变化挺大,其实宁韶明觉得常笙画的改变也不小,起码那时候常笙画带着一脸恶意把他往泥里踩的形象,已经在宁韶明的脑海之中消失了很久。
“别想太多,”常笙画噙着笑,语气平静,却又仿佛带着几分温软,“我不能保证能把多少事情告诉你们,但是至少能保证——我们是站在一条船上的。”
宁韶明闻言,定定地盯着她许久。
常笙画并没有躲开对方探究一般的视线。
宁韶明缓慢地点了头,“我……姑且相信你。”
常笙画的嘴角再次弯了弯。
宁韶明也被她的笑容感染,沉重的心情被缓解了几分,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了,不管女魔头究竟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只要她不会把歼龙大队带到爬不起来的大坑里,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教官!我写完了!”王胜麟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温馨的气氛瞬间打散。
宁韶明来不及分析自己为什么从心底生出几分恼意,就下意识地回吼道:“闭嘴!把考场纪律给我抄一百遍!!”
“……”捧着试卷的王胜麟瞬间傻眼。
歼龙的士兵们也面面相觑。
完了,他们老大越来越向女教官的作风靠拢了,他们的未来怎么看怎么无望啊,qaq……
因为救灾行动出的风头太过了,歼龙大队保持了一段时间的低调。
但是关于歼龙的话题度倒是一直都在火热榜单上,很多新兵都知道了这支在特种部队之中都显得很特别的队伍,也由于他们没有领教过宁韶明他们的蛮横作风,倒是大部分新兵都秉持了比较客观的态度来评价歼龙,自然而然的,也生出了几分向往之心。
毕竟比起歼龙大队惹是生非的能力,他们本身的作战能力也是为人津津乐道的。
就在这样良好的气氛之中,歼龙大队放出了吸纳新人的消息,并且把范围局限在了刚入伍、并经过三个月初步训练的新兵之上。
也就是说,在新兵被下放到连队之前,他们可以选择参加一支特种队伍的选拔,有希望成为士兵之中的巅峰者!!!
因为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前去参加救灾行动的歼龙一队成员们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虽然没有宁韶明那么严重,但是也不适合一下子恢复高强度的训练,所以常笙画适当地调整了最近的训练安排表,把不少在室内上的理论课集中安排在了一起,算是变相强迫他们休息。
不过常笙画这么贴心,歼龙大队的士兵们仍然苦逼了一张脸。
qaq其实他们就算负伤训练也没有关系的,理论课才是真正的大坑好么……
在连续上了几节审讯课、窃听课、地理课、语言课等等课程之后,队员们被折腾得奄奄一息。
然而,常笙画冷不丁宣布要来一场笔试,一群士兵顿时陷入疯魔,张口都是一串外语,闭眼就是等高线地平线海拔高度,动不动就把旁边一脸懵逼的队友掀翻在地上,大喊一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吧骚年”。
等宁韶明终于被楼笑倾解除了禁足令,带着军犬大哥出门溜达的时候,正好碰上常笙画安排的理论笔试。
宁大少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下这群被折腾疯了的士兵,深深感觉女魔头果然是来折磨他们的。
常笙画双脚交叠坐在栏杆上,看着理论课室里抓耳挠腮的士兵们,笑眯眯地道:“宁中队,你要相信你的兵足够优秀。”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但我不相信你的变态程度。”
常笙画挑起一边眉头,看起来有点邪气,“过程有点小矛盾,不过结局一定会是好的,不对吗?”
宁韶明啧了一声,“不敢苟同。”
常笙画从栏杆上跳下来,看着宁韶明比前两天精神多了的样子,“能随便活动了?”
宁韶明当即就苦了脸,“老楼不让……”
只是让他散散步而已,跑步都没允许,怕他跑着跑着就内脏受不了了。
其实宁韶明觉得楼笑倾有点大题小做,不过楼笑倾觉得他们这群特种兵经常受伤,要是养伤的时候不多多注意,那基本上就是在透支寿命。
“那就好好养着吧。”常笙画倒是挺同意楼笑倾的做法的。
这群大头兵只会闷头往前冲,一点儿都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现在还是巅峰时刻,自然是身体倍儿棒,今天脑震荡明天就活蹦乱跳,但是隐患还是留着的,反正常笙画认识的年纪大的特种兵,全都是一身伤病的。
常笙画从教室里拖了两张凳子出来,里面的歼龙队员也发现宁韶明的到来了,纷纷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老大,试图向他求救。
常笙画凉丝丝地道:“看什么?你们以为你们老大就不用考吗?”
众人瞬间面露绝望,埋头继续考试。
走廊上的宁韶明有点目瞪口呆,“我也要考?!”
常笙画奇道:“难道你以前都没有考核过的么?”
宁韶明瞪眼,“可是这几天的课我都没有上!”
常笙画很淡定地道:“计芎和辰津会给你补课的。”
“……”宁韶明也忍不住绝望地望天。
无论是读书还是当兵,理论课永远都是一个难过的坎儿……
常笙画坐下来,摸了摸脚边的大哥,“看到我列出来的那张名单没有?”